quot;丘尔卡呢？quot;

    quot;丘尔卡不跟我们好，这都怪你，他们俩都爱上了你，所以才打架……quot;

    她的脸红了，但却讥笑地回答说：

    quot;这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怪我呢？quot;

    quot;你干吗叫他们爱你？quot;

    quot;我没叫他们爱我呀！quot;她气冲冲地说着走开了，又说：

    quot;这真是无聊！我比他们都大，我十四岁，对年长的姑娘不能谈爱呀……quot;

    quot;你懂得什么！quot;我想气气她，提高嗓子说。quot;那个女掌柜，马鞭子的妹子，完全是老太婆了，还跟小伙子胡闹呢！quot;

    柳德米拉回过头来朝着我，把拐棍深深地截进了院子的沙土里：

    quot;你才什么都不懂呢，quot;她急急忙忙地，嗓子里含着泪水，可爱的眼睛发出娇艳的光，说道。quot;女掌柜原来就不规矩，难道我也是那种人吗？我还小，不许别人碰我一下，撩我一把什么的……你还是去念念《堪察加女人》那本小说吧，去念念第二部再来开口吧！quot;

    她呜咽着走了，我有些同情她。在她的话里有一种我所不知道的真理。我的朋友为什么要撩拨她呢？他们还说是爱上了她……

    第二天我买了两戈比麦糖，打算在她面前弥补我的过错，我知道这是她喜欢吃的。

    quot;你要吗？quot;

    她装作生气地说：

    quot;去吧，我不跟你好！quot;

    但马上把糖接过去，责备我：

    quot;也不用纸包一下——手那么脏。quot;

    quot;我洗过，只是洗不干净。quot;

    她用又干又暖的手，拿起我的手看了看说：

    quot;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quot;

    quot;你的手指也扎坏了……quot;quot;这是针扎的，我常做针线活儿……quot;

    过了几分钟，她向四周望了一下，对我说：quot;喂，找个地方躲起来念《堪察加女人》，好吗？quot;

    我们找了好久，哪儿都不合适。后来决定到洗澡房的更衣间去，那儿虽然很阴暗，但可以坐在窗子边。窗子正对一个肮脏的拐角，两旁是板棚和邻家的屠宰场，很少有人向那里张望。

    她斜坐在窗口前，把一条瘸腿搁在长凳子上，一条好腿踩在地上，又皱又破的书本挡着她的面孔，她用感人的声调，念着一连串难解的枯燥无味的句子。可是我很激动，坐在地板上，瞅着她那对严肃的眼睛，象两个碧色的火光，在书页上顺次地移动着。有时小姑娘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嗓子带着颤音，把难懂的句子中的生疏的字眼很快地念下去。我试着抓住这些字句，把它们改成诗歌，将句子上下搬动，这就完全妨碍我去了解书中的故事，不知讲些什么了。

    狗在我的膝头上打瞌睡，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quot;快风quot;，因为它有毛茸茸的细长的身子，跑起路来很快，吠叫的时候象烟囱里的秋风一样。

    quot;你在听吗？quot;女孩子问。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杂乱的句子使我越加兴奋，也越加着急地想把它们用另外的样子排列起来，改成象歌曲一样的句子。歌曲中的字句每一个都是活的，象天上的星一样发光。天黑的时候，柳德米拉放下那只拿书的已经发白的手，问我：

    quot;你看，挺不错吧……quot;

    从这天傍晚起，我们常常躲在洗澡房的更衣间里。不久柳德米拉不再念《堪察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