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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5)
的的傻大个儿,他用手掌着舵,脚丫子在甲板上用力跺着,嘴里还不失闲地呜噜噜地怪叫着。

    坐在船上猛一回头,你会看条黑色丝绸般滑腻闪亮的望不到边河水。河面上的乌云悠地逛逛去,整个世界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吞噬了大地、江河湖海、日月星辰,驶向神秘的不可知的成在。

    每当这种情境,我便会陷入无边的沉思和梦幻之中,我感觉自己像只苍蝇附在大油包里,缓缓滑动,越来越慢,直至停止。

    世界死一样沉寂。

    那个大傻子舵手,身穿破皮衣,头戴羊皮帽,像尊雕塑船屹然不动……”“请问您贵姓呀?”

    “你问这干吗?”他无礼地回了我一句。

    舵手看去就像只狗熊,那天从喀山出发,我见到了他的庐山直面目,长得丑极了,脸上一层毛,眼睛小的内乎打不见。他酒量特大,一瓶伏特回一爷脖就喝干了,他胃口还挺好,又啃上了苹果。

    轮船起锚时,他一本正经地望一望落日,嘟囔着:“上帝保佑。”

    这艘大轮船一共有四只拖船,满载着铁板、糖桶和木箱,准备运往波斯。巴里诺夫又犯了老毛病,先用脚踢踢大箱,再使劲儿嗅了嗅,估摸着:嗯,这准是运的步枪。是诺夫斯克厂出产的……”大笨熊听见他的话给他小肚子上来了一拳,威吓道:“你管什么床事?”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我们两个穷光蛋买不起轮船票,只好请求人家让我们坐上这只拖船。我们也给他们站岗值班,但他们还是把我们当叫化子看。

    “我看你们说的什么人民呀,也没什么,就是:有本事就骑在大脖子上,没本事就踩在人的脚下……”巴里诺夫怨声怨气说。

    拖船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桅灯照亮的耸云端的桅尖依稀可见。傻子舵手一言不发,我来班,给他做助手,每次拐弯时他就目光斜视地蹦出一两句话:“嗳。稳点。”

    我急忙全神贯注,转动舵柄。

    “行了。”

    就这么简单,除非必要的话。其它的他都不说,我几次努力试图与他讲话,都失败了。

    他以不变应万变,每当我发问,他就回答:“你问这个干吗?”

    谁也搞不清这个大傻瓜子在琢磨什么呢?船行驶到卡玛河和伏尔加河交汇处时,他遥望北方喃喃自语:“王八蛋。”

    “你说谁王八蛋?”

    沉默。

    汪汪汪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黑暗压抑下的幸存者软弱无力的最后挣扎。

    “那儿的狗最凶恶。”大傻子突然开口了。

    你说哪儿呀?”

    “哪儿都一样。我们那儿的狗凶恶极了……”“你住哪儿?”

    “沃罗格达。”

    他的话匣了一下子打开就收不住了,粗野的话一溜烟儿跑了出来:“嗳。你的同伴儿是你叔叙吧?他可真笨,我叔叔可精明呢,还很有钱。他在西姆比尔斯无有个码头,还开着一家饭馆。”

    他很不顺利地说完上面的几句话,就用他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凝视轮船上的桅灯。

    “嗳。稳祝……你看上去喝过点墨水吧?你知道法是谁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他又嘟囔道:

    “关于这件事众说纷纭,有说是沙皇定的,有说大主教定的,也有说是元老院定的。

    “我要知道是谁定的,我就去告诉他:最好法律定的严格点儿,哪怕是一举手、的投足都不允许才好呢。”

    “最好是法律严格地约着我,像铁链一样锁死我的心,否则我就得触犯它。我没办法不去触犯它。”

    他唠唠叨叨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河面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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