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幸村
“德川太不讲理了!”
“既如此只有一战!管他什么大国!”
“等到将沼田交给北条只剩下一座上田城,再被故意刁难,最终招致自我毁灭,与其如此不如一战。”
“我等虽是小众,但却有信浓高原地势,只要支撑到冬天,周围的情势也必有变化。”
“不不,家康也是位名将,必定会派来大军在盛夏时节一举攻克。我们必须有这个觉悟,作好准备。”
集结在上田城举行军事会议的真田一族,二话不说都是主战主义。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与其继续隶属大国被颐指气使不如一战,一副扯断隐忍之弦的表情。
但即便上田、沼田两个领地加在一起,总兵数也不过两千,武士不足两百,势力弱小。如今的德川已不是昨日的德川,以如此小众真的能与强大的德川战斗吗?
一提及这个问题,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不安。
虽然有城主真田昌幸、老臣赤庄伊豆守、高槻备中守、小池淡路守、侍头根津长右卫门、大熊源右卫门、丸子众东条又五郎、米泽大隅守,还有外臣板垣修理之助等人在,但其中却只有一个人看起来气定神闲,就是城主的次男真田弁次郎幸村。
弁次郎幸村是年十七岁。
“阿弁。”
他的父亲总是习惯如此称呼他。
“你是否也有什么要说的?眼下正是一族存亡之际,无须像平日一般谨慎。有何想法只管道来。”
“是,那么……”阿弁稍微膝行近前,“我就说说我的愚见。”
“嗯。”
自己年已十七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会说出什么,父亲就像要见证十七年的养育所结出的果实般一直注视着他。
“我赞成方才外臣板垣修理之助大人的意见。不管如何逞强,很明显微弱小国是无法战胜大国的……因此,向越后的上杉景胜大人请求援军是最好的策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阿弁,关于此事你刚才也听到了吧,如今上杉家不可能会答应我们的请求,而我昌幸也很难启齿。”
“是的。理由就是我真田家此前曾隶属上杉家,后来却破坏友谊奔向北条家,又转为德川家的党羽,也就是担心曾经背叛的我们对上杉大人而言已经毫无信用可言了吧?”
“没错,正是如此。”
“对上杉家而言,如今大概正嘲笑着期待我们灭亡吧。但即便是这样,也必须拜托上杉家不可,否则我等必定会灭亡。不管要忍受怎样的耻辱都必须存活下去。”
“话虽如此,却没有方法能说动不可能说动的上杉啊。”
“有!若当作没有的话自然就没有,然而这是生存之道,必须要让它有才行!”
幸村是这样解释的:“如今纵观各国势力和版图变迁,根本不必一一细数诸国城主,只考虑大阪秀吉和东海家康这二者便足够了。我等既然已经脱离德川,此后的命运理所当然便只有靠向大阪方面了。”
很明确的时势观点,昌幸和众人也都点头认同。
“上杉家的外交政策也以这二者为目标,而且采取的是对双方都不即不离的观望主义。所以即便我们因脱离德川而请求支援,上杉是否不惜与德川正面为敌也要帮助我们,这非常值得怀疑……尤其父亲还在烦恼现如今已无颜面对上杉家,很难启齿此事。”
昌幸的脸上毫不隐瞒地露出正如幸村所言的苦恼之色,再次深深地点点头。
幸村继续说道:“唯一的方法便是直接派使者去大阪城,向羽柴大人细说原委,抱着恳求能救助我等的除了大人别无他人的态度。洞察秀吉公的内心,此事与其说是麻烦,不如说是有鸟儿刚好飞来,喜不自胜。而理由,观望大阪和浜松之间自小牧以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