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上一别
的利长,想要趁机为长赖说情,于是向前一步,接过了父亲的话茬。
“庆次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从刚才开始就躲着。”
“躲着?”
“刚才又兵卫被父亲训斥的时候,我就想他一定会企图切腹吧,就偷偷躲在那个柱子后面观察他。”
“哈哈哈。虽然有些胡闹,不过庆次郎可真是聪明啊……父亲大人,您瞧连庆次郎都如此为他担心,您就原谅又兵卫的失言吧。”
庆次郎也一起为长赖说情。
“我刚才就想拉着他一起到叔叔跟前,让您再骂他一通呢。您就原谅又兵卫吧。”
利家只是一味沉默着,既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然而,片刻之后,他直接对又兵卫长赖说道:“长赖,别恨我。”
又兵卫被这一意外之语深深打动了。他把额头抵着地板,声音哽咽地说:“您,您说什么呢?臣不胜惭愧。请让我以死谢罪吧。”
“你也是为主君考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听来不太合适……但是,有时善意的进言也会将主君置于危险之地。这一点也已经在大家面前训斥过你了。别一直放在心上,忘了这事吧!”
村井长赖满脸感激之色,一直长跪不起。
庆次郎见长赖已被赦免,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他还是个连片刻的玩耍时光都不愿错过的少年啊。
庆次郎已经十四岁,也到了可以出征的年龄了,但因为是兄长的孩子,担心他有个万一,所以利家一直没有带他出征。利家在这个侄子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凡夫的才能,因此也从不过多地去约束他,任其自然发展。可以说,利家对庆次郎基本上是放养的状态。
庆次郎突然一下子爬上了仓库的梯子,大叫:“啊,看到了看到了。”
随即又爬了下来,搜寻着利家父子的身影。
利家正带着利长和长赖,朝着营帐走去。
“叔叔,我刚才看见敌人了。是敌人!”
庆次郎追了上来,流露出一股少年的兴奋劲儿。他告诉利家,从瞭望塔上往东望去,可以看到沿着北陆街道的胁本一带,已经出现了羽柴军的旌旗。
这时候从瞭望塔的哨兵那里传来了情报。利家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是只有秀吉的先头部队来呢,还是其他将领的先头部队也来了,这点还无法确知。
“庆次郎,你太吵了。”
代替默默走在前面的父亲,利长瞪着庆次郎说。
但是,作为表哥的利长所说的话对这个少年没有任何威慑力,他自己反而常常受到庆次郎的影响。
“孙四郎大人。据说合战今晚就会开始。虽然叔叔一直不带我去,但是在这里开战的话,就算他不允许我也要去。就算对手是孙四郎大人,我也是不会输的!”
“别啰唆,到西城母亲那里去吧!”
“我才不要去女人堆里。明明要开战了!”
“说什么呢,还不快去!”
利家转过头道:“利长,放开他。”
庆次郎拍拍手,对苦笑着的表哥笑了。随后他便走到大院的另一边,从那里可以看到胁本。他瞪着圆圆的眼睛凝视着被敌人的篝火染红的夜空。
从城的前门飞奔过来几个骑兵,是负责侦察的骑兵。他们迅速地进了城,不久就到了利家所在的营帐。
全城的人立刻从各自的将领那里获得了详细的情报。
“今夜驻扎在胁本的是堀秀政的先头部队。秀吉似乎是在后方的今庄扎营。虽说一口气长途奔驰而来的军队不可能立刻来袭击我们的城池,但对手可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的羽柴军。黎明时分需要特别警惕。”
府中城诸将士都听说了方才村井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