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学校
一把金煌煌的椅子上,似乎那是专门为贵人准备的。传教士们还拿出他们珍藏的本国茶叶和烟草,招待这位大贵宾。信长碰都未碰,问道:“刚刚那个伊东义益的儿子说,范礼安正月底要乘船离开日本,已经回去了吗?”
一名传教士回答说:“不是,这次师父去欧洲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日本文化,是作为日本使节的向导随同前去的。”
“使节是指?”信长有些疑惑,九州还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但对于九州诸大名与海外的交友及通商,他也非常关注。“您还没听说吗?实际上是范礼安的提议,他极力游说欧洲各国的国王,甚至教皇,说想请日本最有希望的子弟看一看欧洲文明,不然就无法开始真正的通商和外交。他们同意了,现在终于要正式迎接从日本来的这些使节了。当选为使节的各位以十六岁的少年为首,都还是年幼的少年。”然后详情禀告了那些人的名字。几乎都是九州大藩的子弟,伊东义益的侄子伊东安西奥的名字也在其中,还有大村、有马一族的子弟。
“那真是很勇敢。”以十六岁的少年为首的使节们远渡欧洲,这让信长发自内心地高兴。同时他又想:“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见那些少年,在他们饯别之时讲述一些自己的思想,灌输到他们的信念中。”
为什么欧洲的各位国王以及范礼安师父如此热心地要将大名的子弟们带到欧洲参观呢?文化交流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同时信长也充分洞察到他们的巨大野心。信长总是望着安土城中的地球仪思考着这两方面。“范礼安去年离开京都时,很惋惜地提到了安土主公大人您。”
“哦,说什么?”
“说安土主公大人似乎随时准备接受洗礼,一旦正式提出来,却又不肯轻易点头。这次最终也没能给您施行洗礼,就要回到欧洲去了,这是唯一的遗憾……”
“哈哈哈,是吗,他那么说的吗?”信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身后手里持鹰的随从说:“不知不觉在中途耽搁了,回去吧。”说完大步下楼,很快来到门外呼唤马匹。刚才拉小提琴的伊东塞罗姆和其他学生在校园里列队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