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变
拿来的食物。
“给,吃吧,然后乖乖待到早上,早上给你父亲道个歉。”
日吉摇摇头钻进母亲怀里。
“骗人,骗人,那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不是死了吗?”
“你看你,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呀,怎么就不听话呢?我平时明明都告诉过你的。”
他母亲的心像是生生被撕裂般地疼,但日吉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颤抖着身体哭泣。
天亮了,因为日吉,筑阿弥早上就开始对着奈加怒喝。
“趁我不注意,半夜的时候给他送饭了吧,你这种愚蠢的母亲,什么时候能让他转性。阿友,今天你也不准去仓库附近。”夫妇吵了小半天,然后,日吉的母亲一个人哭着出去了,不知去了何处。太阳西沉时,奈加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光明寺的一个和尚。
“你去哪儿了?”筑阿弥坐在在外边干活儿的阿友对面的席子上,沉着脸问道。
“筑阿弥大人,今天见到您夫人,她说是想让贵公子到寺庙中做小和尚,您同意吗?”光明寺的和尚说道。筑阿弥没说话,他看向奈加。奈加在后门外,两手捂着脸哭。
“哦,那也好。入寺的话,需要证人吧。”
“正好,住在薮山的加藤大人的未婚妻和您夫人是姐妹。”
“啊,去加藤家了啊。”筑阿弥露出更难看的表情,但没有反对日吉到寺庙去的事。
“费心了。”他像是说陌生人的事一样,又吩咐了阿友一些事,拿了农具在日暮时分匆忙地出去干活儿了。这期间,日吉被从仓库放了出来,母亲一直在恳切地交代着。因为在仓库中被蚊子咬了一夜,日吉的脸肿得很大。听说要去寺庙时,日吉的眼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说道:“寺庙不错呀。”
趁天还亮,光明寺的和尚让日吉准备好,把他带了出去。
“猴子,到寺庙后,要改头换面,不好好儿修行可不行啊。也多少读些书,学些东西,早些成为出色的和尚。”就连筑阿弥也有些失落地说。
日吉只是嗯了一声,点了下头。但出了篱笆墙后,他却不停地回头看一直站在那儿给他送行的母亲。
寺庙在村外不远处,一个和薮山差不多高的高地上,是日莲宗的一个小庙。年迈的住持常年卧床,只靠两个年轻的和尚维持着。战乱不断,村落凋零,施主离散,虽然是寺庙,但这里也未能逃离贫困的魔爪。可年少的日吉只是因为改变了生活环境,受到了刺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十分勤劳,机灵活泼,和尚们很照顾他,说着“好好儿教育他吧”。每晚让他习字,教他《小学》《孝经》,日吉的记忆力也很好。
“喂,日吉,昨天在路上看到你母亲了,我告诉她,你做得不错哦。”一个和尚说道。
日吉也高兴地笑了。虽然不懂得母亲的悲伤,但如果母亲喜悦的话,他也会感到喜悦。可是这样美妙的时间持续了不到一年。他十一岁的秋天时,日吉觉得这个小庙有些狭小了。
两个和尚去附近化缘时,日吉把偷藏起来的木剑、自己做的令旗插在腰上。他站在山岗上,招呼山脚下等待玩打仗游戏的伙伴。他有时不到敲钟的时间也咣咣地敲钟。寺庙所在的山岗上不断地有石头瓦块飞落。山下的人惊恐地仰望着上面的寺庙。在田地里干活儿的女孩儿也曾被飞落的瓦片击中受了重伤。
“是光明寺的小和尚和我们这儿的淘气孩子们聚在一起玩打仗游戏呢。”山脚下的人家,找了三四个人到庙里,站在正殿前一看,惊得目瞪口呆。正殿到处是灰,殿内、殿外一片狼藉。香炉破了掉在地上。可能是被当成旗子用过,破裂的金丝绣花禅帐被扔在地上,鼓面也裂开了。
“庄坊呀!”
“与作!”父母们找着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