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将军
到比睿山、本愿寺等僧侣团体以及三好余党,但其实,他们的本尊藏在高墙深处的大殿里。那便是将军义昭。
义昭曾经为信长的恩情而感动得落泪。他甚至对信长说过:“你便是我的父亲。”
就是这个义昭,如今为何做出这等行径?人的表里不一的程度,往往会超越一般人的想象力。
义昭和信长性格不合,出身不同,信念也不一样。
义昭获救的时候,他视信长为恩人,一旦坐稳了将军的席位,便开始忌惮信长,认为他是个乡野武夫,希望信长从眼前消失。然而,他并没有勇气表露出这种想法,和信长进行公开的斗争。他的智谋是极阴的,与信长的阳性相反,义昭的阴性,执拗而隐秘。
“是吗,显如上人也感到愤慨啊!不难想象,不难想象啊。信长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就算是住持也忍不住要发怒了。连我义昭都看不下去了。”
二条殿的龙床边,义昭正在接见秘密前来的石山本愿寺使僧,使僧正小声说着什么。
“以上,刚才向大人禀报的事情,都是极为绝密的。同时,也望您能向甲州派遣使者,向浅井家和朝仓家发送密函,让他们勿错失良机。”
“好,知道了。”
“希望不要有疏忽。”密使僧人说完后,便悄然退下了。
当天,在另外一座大殿中,刚刚进京的信长前来给将军请安,正在等候着义昭出席。
义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了信长等候的会客大厅内。
“姊川一战,欣闻信长公大获全胜凯旋,果然是神勇无敌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信长听到义昭的一番恭维之词,忍不住苦笑起来,但他依然带着讽刺地回答道:“哪里,全凭将军大人威名盖世,在下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全心作战!”义昭像个女人一般红了脸。
“你大可放心,京城如你所见,可谓平安无事。不过,战争刚一结束,你便火速回朝,莫非听到什么传闻?”
“没有没有,在下特来一睹皇宫落成的盛貌,同时处理一下平日里怠慢已久的政务,顺便来给将军大人请安。”
“哦,原来如此。”义昭略微放心了一点,接着说道,“我身体如此健康,政务也照常进行,你也不必如此挂念,屡次上洛。对了,今天还是为你从姊川凯旋办一场庆祝盛宴吧。待休整片刻,我们一同轻松一下。”
“大人所言极是。”信长摆了摆手,说道,“战事结束后,我还没有来得及犒赏将士,若信长一人得将军大人恩宠,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您的盛情我心领了,留待下次拜见时再同饮吧。”
说完,信长便告退了。回到住处后,明智光秀前来汇报:“有一僧人,似乎是大阪本愿寺的住持显如上人所派的使者,从二条馆走出后,匆忙离去了。之前,我们便察觉僧人与将军家的往来有些怪异。”光秀说完,呈上了警备日志。
光秀与藤吉郎所率的木下军交换之后,作为洛中守备军,留在了京都。他身为室町将军的监察官,将军府中的人员出入以及市内的事件等等,均详细记录在案。
信长过目了一遍后,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了。”
信长觉得将军是一个不可救药之人,为此深感苦恼,但另一方面,义昭如果非常驯服,倒也未必是好事。
晚上,他将朝山日乘、岛田弥右卫门等承担皇宫建造的负责人召来,询问竣工的情况。
“辛苦辛苦!”他显得很开心。
第二天早上,信长起床洗漱后,沿着将要竣工的皇宫转悠起来。瞻仰皇宫之后,太阳出山时,他已经回到了留宿的寺院里,开始吃早饭了。
上洛的时候,他穿的是便服,回去时却一身戎装,因为他回的并不是岐阜城。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