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
,也毫无异议,但要改革这些得到众人信仰,并且具有特殊职能的宗教团体,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这些谁都明白。八百年来,正因为有这些常识,所以虽然早就有人慨叹佛家的腐败堕落,但却无人能将其改革一新。就连白河法皇也曾说过:‘不遂朕心者,唯双六骰子与贺茂川之河水。’史书上记载:山上的法师们,抬着日吉神轿来的时候,就连朝廷的威严也暗淡无光了。源平骚乱,以及后来的乱世中,这座山有哪点尽到了庇佑国家的职责?谈何为民众带来了心灵的慰藉?”
信长说完,突然将右手使劲横着挥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像现在的社会一样,数百年来,无论国家遇到什么样的大难,他们都只知道拼命维护自己的特权。利用愚民献上来的财富,建造着如同城池一样的石墙和山门,里面积聚着枪支弹药,而且平日的行为更是骄奢淫逸,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他们岂止荒废了法灯修学,简直可以说是破戒乱行的末代景象了。焚毁这样的东西,有何可惜?你们作色进谏,反倒让我不解。休要阻拦,我信长定要说到做到!”
“主公所言,句句在理,但我等三人定要劝阻大人。死也不会起身!”信盛、夕庵和光秀三人同时俯身围住主公。
比睿山的门派为天台宗,石山的门派为净土真宗,两者虽派别不同,但都同为佛教徒。在教义上,他们互相称对方为其他门派,但在对抗信长这点上,达成了完全的一致,态度完全相同。
他们联合浅井、朝仓,利用将军家为各地残党提供便利,向越后及甲斐等地派遣密使,此外还以信长的领地为中心,四处策划暴乱,意图让信长疲于奔命。这一切都是住在灵山大堂的僧人们的策略。
这个特殊的世界,被认为是不可抗拒的力量。三位将军也深知,如果不清扫法城,织田军的行动将无法自由,信长的理想也无法实现。然而,信长抵达这里后,便下令:“包围全山,山五二十一社及山上的中堂、寺庙堂塔等,一切房屋、经书及佛像,一律烧毁!”
他的话本来已经十分过激,而且说到火攻的时候,他还补充说道:“所有僧人,无论其人如何,不分高僧与仆人,凡是僧人打扮的,不可放过一人。即使是儿童和女人也不得饶恕。俗人打扮的,藏在山中,见到火光而逃出的人,视为敌人亦无妨。所有人等,一概杀光,要将这座山烧得片甲不存!”
便是罗刹,也做不到如此残忍之举。接到命令的众将都战栗不已。
“主公是不是疯了?”听到武井夕庵在嘟囔,佐久间信盛和明智光秀,以及其余将领也表示反对,但只有三人走上前去劝谏。他们对其他将领说:“我等如果冒犯主公,最终切腹自尽,你们也要一个个地死在主公面前,绝不能让他实行这鲁莽至极的计划。”
攻打比睿山,占领比睿山都是非常正常的,但放火烧山,而且还进行这样的杀戮,根本没有必要。如果执意采取如此暴举,天下人心必然远离信长。
遍布各地的反信长阵营,肯定会抓住各种机会来利用这一事件,诋毁信长。最终,信长将承受几百年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恶名。
代表众将的三人说道:“我们不参加误主的战争。”
当然,为了传达自己的意见,他们声泪俱下地表明真心,但信长心意已决,对于三人缕缕千言,没有表现出一点重新考虑的意思,甚至可以说他坚定的意志变得更加不可动摇了。
“退下,休要再提此事,我不想再听了。你们如果不接受命令,那我就命其他人去。其他将士也不从的话,我信长一人也要办到。此事必须完成!”
“只为了攻下这一座山,为何要做出如此暴虐的举动呢?臣以为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兵家,才是真正的兵法。”
“不要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