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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午后
菊属植物。”

    “什么意思?”

    “这株植物的拉丁文名字就叫松叶菊属植物。所有的花都有拉丁文名字。”

    “弥撒也是拉丁文。”

    “这我不懂。”

    里博热索紧盯着墙上那些摇动的枝条。

    “找到了”他说。

    “什么?”

    那是一条绿中带黑的蜥蜴,正在晒太阳。

    “我来捉住它。”

    “别!”

    但他还是靠近了蜥蜴,非常慢,两只手张开;他一跳,抓住了它。他开心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当心,它要逃走了!”从他夹紧的指缝间先滑出了一只让人害怕的脑袋,接着是尾巴。玛丽亚—娜琪塔也笑了,不过每次她一看见蜥蜴就要向后跳一下,把裙子在膝盖周围拉紧。

    “那么你真的不要我送你的任何东西了?”里博热索很伤心地说,他非常小心地把蜥蜴放回到墙上;它跳走了。玛丽亚—娜琪塔低下了眼睛。

    “跟我来,”里博热索说,又抓起了她的手。

    “我要一支唇膏,星期天去跳舞的时候就可以涂口红了。还要一块黑面纱,好带在头上参加以后的礼拜。”

    “星期天,”里博热索说,“我和我兄弟一起去森林,我们捡两麻袋的松果。到晚上,我爸爸会朗读克鲁泡特金的书。他的头发一直垂到肩膀,胡子长到胸前。不管春夏秋冬,他都穿短裤。我为无政府主义者的宣传橱窗画画,戴礼帽的是商人,戴军帽的是将军,戴圆帽的是牧师。我用水彩画他们。”

    他们来到池塘边,睡莲的圆叶漂浮在水面上。

    “现在,安静,”里博热索下命令。

    一只青蛙在水下游动,它绿色的腿有力地划着。突然它钻出水面,跳到一株睡莲的叶子上,蹲在中间。

    “就是它了。”

    他猛一伸手,把它抓在攥紧的拳头里。

    “是一对,”他喊着,“看,有两个,连在一起。”

    “怎么会的?”玛丽亚—娜琪塔问。

    “公的和母的在一块了,”里博热索说,“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想把青蛙放到玛丽亚—娜琪塔的手里,玛丽亚—娜琪塔不知道她是因为看到青蛙害怕,还是因为看到公的和母的粘在一起害怕。

    “放了它们,”她说,“你别碰它们。”

    “公的和母的,”里博热索重复着,“它们正在做蝌蚪。”一片云遮住了太阳。玛丽亚—娜琪塔突然担心起来。

    “太晚了。茜格诺拉肯定正在找我呢。”

    但是她没走。他们反而继续闲逛,太阳也没有再出来。他又发现了一条蛇;竹篱后面的一条极小的蛇。里博热索把它缠在手臂上,摆弄它的头。

    “以前我驯过蛇,我有一打。其中一条又长又黄,是水蛇,但它脱皮逃掉了。看这条正张着嘴巴的蛇,注意它分叉的舌头。碰碰它,它不咬人。”

    但是玛丽亚—娜琪塔也怕蛇。他们又去了假山池。他先是给他看喷泉,打开了所有的喷头,这让她特别开心。然后他给她看金鱼。这是一条孤单的老金鱼,它的鱼鳞已经开始变白了。最终,玛丽亚—娜琪塔喜欢这条金鱼,里博热索动手去水里抓它。它很难抓,但如果抓到以后,玛丽亚—娜琪塔就能把它放在碗里,在厨房里养着了。他抓住了它,但不把它捞出水,以免闷死。

    “你的手伸下来,摸摸它,”里博热索说。“你能感到它在呼吸;它有象纸一样的鳍,还有刺手的鱼鳞,虽然不多。”

    但玛丽亚—娜琪塔也不想摸金鱼。

    牵牛花下的泥土非常松软,里博热索用手指捉出了一些又长又软的虫子。

    玛丽亚—娜琪塔小声尖叫着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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