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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的草坪
—仅一次——完工后同一个太太睡过。她年龄三十一二,身材小巧,乳房又小又硬。我们在全部关合木板套窗熄掉灯盏的漆黑房间中交合。她仍身穿连衣裙,拉掉三角裤骑在我身上。胸以下部位不让我碰。她的肢体冰凉冰凉的,唯独下部温暖。她几乎没开口,我也不做声。连衣裙下摆簌簌作响,或快或慢。中间响过电话,响一阵子不再响了。

    事后我忽然觉得同恋人的分手可能同那有关。倒也没什么根据必须那样认为,只是总有那么一种感觉。是那个没有接的电话的关系。不过无所谓了,事情已然过去。

    “可是不好办啊,”经理说,“你现在抽身,接的活儿应付不来,正是忙的时候。”

    梅雨使得草坪好一阵疯长。

    “怎么样,再干一星期可以么?有一星期人就能进来,好歹可以维持下去。再多干一星期,我出特别奖金。”

    可以,我说。眼下又没有什么特殊安排,再说工作本身我不讨厌。不过也真是怪,刚想不要钱了,钱又一下子来了。

    连晴三天,下一天雨,又晴三天——最后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夏天,一个令人陶醉的美丽的夏天。天空飘浮着棱角分明的白云,太阳火辣辣地烤灼着肌肤。我背上的皮整个掉了三回,早已变得漆黑漆黑,连耳后都是漆黑的。

    剪最后一次草坪的早上,我身穿t 恤短裤,脚登网球鞋,戴着太阳镜跳上农用车,朝我最后一个干活的院子开去。车上的收音机坏了,我打开从宿舍里带来的晶体管收音机,边听摇滚边驱车前进。摇滚铿锵有力,山呼海啸。一切都围着夏天的太阳旋转。我断断续续地吹着口哨,不吹口哨时便吸烟。FEN(注:Far East Network 之略,美军远东广播。以驻军从其家属为对象,总部在洛杉矶。)电台的新闻播音员连连道出音调怪异的越南地名。

    我最后工作的地点位于“读卖”所在地附近。得得,干嘛神奈川县的人非得让世田谷来人侍候草坪不可呢?

    但我没有就此说三道四的权利,因为这份差事是我自己选择的。早上去公司时,当天工作地点全部写在黑板上,可随自己喜欢的挑选。大部分人都选近处,往返不花时间,件数也干得多些。相反,我尽量选择远处,一向如此,大家都感到费解。前面也说过了,临时工中我资格最老,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这也没什么理由,只是喜欢去远处,喜欢在远处的院子剪远处的草坪,喜欢看远处路旁的远处的风景,但我这么解释怕也无人理解。

    途中我把车窗全部打开。离城市越远,风越凉快,绿越鲜亮。热烘烘的草味儿和干爽爽的土味儿扑鼻而来,蓝天和白云间的分界是一条分明的直线。天气好极,正合适同女孩出去做夏日短期旅行。我在脑海推出清凉凉的海波和热辣辣的沙滩,推出空调机遍洒清凉的小房间和干得喳喳有声的蓝色床单。但仅此而已,此外什么都无从想起。沙滩和蓝床单交替闪现在脑海里。

    在加油站灌满油箱时我脑海里也是同一场景。我躺在加油站旁边的草丛里,帐怅地望着加油站人员确认油位和擦车窗玻璃。耳贴地面,可以听到各种声响。远处波涛般的声音也可听到。但那当然不是什么波涛,不过被地面吸入的各种声音混在一起罢了。眼前的草叶上有小虫爬行。带翅膀的小绿虫。爬到叶尖,迟疑一会又沿原路爬回。看样子并没怎么失望。

    大约十分钟加油完毕,加油的人按响喇叭示意。

    要去的那户人家位于山半腰。山丘舒缓,而势态优雅。弯弯曲曲的道路两旁榉树连绵不断。一家院子里两个小男孩光着身子用软管互相喷水,射向天空的水花架起一道五十厘米左右的小彩虹。有人在开窗练钢琴。

    按门牌号找去,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我在房前刹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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