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
着我的脸,寻找我同你相似之处。他在回忆中谈起你,就落下泪来。我对他提起我拜访的目的,他却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不忙谈那些使人厌烦的正事。……正事又不是熊,不会逃进树林里去的。您在哪儿吃中饭?如果您觉得在哪儿吃饭都无所谓,那我们就到巴尔金⑥去吧!我们在那儿也可以谈话。’”现在随信附上巴尔金的帐单一张,你看得明白,共有七 十六卢布之多,都是你那个朋友希玛科维奇吃掉和喝掉的,原来他是个大美食家。我,当然,照着帐单付了钱。从巴尔金那儿出来,希玛科维奇把我拉到剧院里。我买了戏票。此外还有什么?散戏以后,那个坏蛋向我建议到城外去,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身上的钱几乎用光了。希玛科维奇同我分手的时候,吩咐我向你问候,要我转达说他至少要过五个月才能给我谋得差事。
“‘我是故意不给您差事的!’他开玩笑说,仁慈地拍拍我的肚子。‘为什么您这样一个大学生却那么希望到我们公司里来当差?真的,您该进政府机关才是!’”‘您不说,我也知道该进政府机关。可是您去给我找这么个差事看!’“我拿着你的第三封信动身到席沃焦尔⑦—哈木斯基⑧铁路管理局去找你的干亲家哈拉托夫。在那儿发生了一件事,卑鄙龌龊之极,即使把巴勃科夫和希玛科维奇加在一起也望尘莫及。我再说一遍:你见鬼去吧!我恶心极了,这都得怪你。……我到了那儿,没碰见你的哈拉托夫。接待我的是个姓奥杰科洛诺夫的人,生得很瘦,露出青筋,他的麻脸现出一副伪君子的神情。他听说我找工作,就叫我坐下,给我讲了一大套现在找工作的困难。讲完以后,他答应我说他会去报告,会张罗,会说情,等等。我想起了你的教诲,凡是可以塞钱的地方就要塞钱,同时我看出来那个麻子不会反对受贿,于是我临别就往他拳头里塞了点钱。……他那只手拿着钱,没法跟我握手,只握了握我的手指头,他的麻脸咧开嘴笑了,他又连连地许愿,可是……奥杰科洛诺夫回过头去看一眼,瞧见他身后有些外人,他们不会没注意到我们是怎么握手的。那个伪君子就心慌意乱,喃喃地说:”‘我答应给您找工作,可是……我不要酬谢。……绝对不要!您惹得我不高兴了。……’“他就松开拳头,把钱还给我,可是那不是我塞给他的二 十五卢布钞票,却是一张三卢布钞票。这个花招如何?这些魔鬼的袖子里一定藏着一整套弹簧和细线,要不然我就不明白我那张可怜的二十五卢布钞票怎么会变成这张不成样子的三卢布钞票了。
“第四封推荐信的对象格雷左杜包夫,依我看来,倒显得比较上流,比较正派。
“这个人还年轻,漂亮,风度翩翩,装束考究。他接待我的时候虽然显得懒洋洋,分明很勉强,然而还算客气。我同他谈话,了解到当初他在大学里毕了业,也为糊口奋斗过,就象鱼要撞破冰层似的。他对我的请托很同情,特别因为他热切地渴望找个受过教育的职员。……我已经到他那儿去过三 次,这三次当中他没对我说过一句确定的话。不知怎么,他含糊其词,态度暧昧,避免直接答复,仿佛有所顾虑,或者下不了决心似的。……我答应过你决不感情用事。你对我反复叮咛过,说所有的骗子照例总是风度翩翩,象骑士那样气宇轩昂的。……也许这是实话,不过请你试着把骗子和正人君子分清楚吧。那你就会大碰钉子。……今天我是第四次到格雷左杜包夫那儿去。……他仍然象先前那样含糊其词,一 句明确的话也没说。……他惹得我冒火。……不过这时候魔鬼支使我想起了我向你保证过,我对一切人,无一例外,一 概会送钱。于是好象有个什么人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我就决定冒一下风险,塞给他一点钱,好比人们决定往冰冷的河水里扎个猛子,或者爬上高山似的。……”‘嗨,要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去发生吧!’我下定决心。
‘一生之中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