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别墅里的爱情故事
没事人似的。下一回冷杂拌汤里不要放葱,要不然这种胃气痛活活要人的命。……哎哟!你快去看看你那个objèt⑥吧!那可怜的家伙正顺着林荫路飞跑呢,就象给火烫痛了似的,头也不回。说不定他在想:我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宝货跟他开枪决斗。俗话说得好:淘气象猫,胆小如兔。你等着就是,草包,我要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反正跑不出我的手心去!“
“不,劳驾,你别对他说什么!……”安娜·谢敏诺芙娜说。“你别骂他,他一点错处也没有。”
“我不会骂他,我只随便说几句,……开开玩笑罢了。”
公证人打了个呵欠,拿过报纸来,提起长袍的底襟,慢腾腾地走回寝室。尼古拉·安德烈伊奇躺了一个半钟头,看完报纸,就穿上衣服,出外去散步。他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兴致勃勃地挥动手杖,可是他远远看见技术学院大学生舒巴尔采夫,就把两条胳膊交叉在胸前,皱起眉头,迈步走过去,象内地的悲剧演员表演一个人准备跟情敌见面似的。舒巴尔采夫在梣树底下一张长椅上坐着,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准备作出沉痛的解释。他装出雄赳赳的样子,露出严肃的脸色,其实,他却象通常所说的正在心惊肉跳。他见到公证人,脸色越发惨白,呼呼地喘气,把两只脚温顺地缩到椅子底下。尼古拉·安德烈伊奇侧着身子走到他跟前,沉默地站了一忽儿,眼睛没有看着他,开口说:“当然,先生,您明白我想跟您说什么。既然发生了我看见的那件事,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就不能延续下去了。是啊!
激动妨碍我讲话,可是……不用我说,您也会明白,我和您不可能在同一个房顶下生活下去了。要么我住在这儿,要么您住在这儿!“
“我明白您的意思,”技术学院学生喃喃地说,费力地喘气。
“这个别墅是我妻子的,因此您自管在这儿住下去,我……我走就是。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责难您,不是的!责难和眼泪都不足以挽回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我来是要问明白您的意图。……”他讲到这儿,停顿一下。“当然,我没有权利干预您的事,不过您会同意,一个人急于知道自己热爱的女人的未来命运,这在您看来,大概不能算是……完全不能算是一种干预吧。您打算跟我妻子同居吗?”
“这话怎么讲?”技术学院学生发窘地说,把脚越发往长椅底下缩。“我……我不知道。这未免有点奇怪了。”
“我看得出您不愿意作出直截了当的答复,”公证人郁闷地唠叨说。“那么我来直截了当地对您说吧:要么您把您勾引的女人接过去,想法供她生活,要么我们就开枪决斗。爱情使人承担一定的责任,先生,您作为正直的人,得理解这一 点!我过一个星期就走,安娜和家里的人就此由您照管。我会为孩子们拨出一定数目的钱。”
“如果安娜·谢敏诺芙娜愿意的话,”青年喃喃地说,“那么我……我既是正直的人,就甘愿承担……不过话说回来,我穷!虽然……”“您是个高尚的人!”公证人声音沙哑地说,使劲握了握技术学院学生的手。“我向您道谢!不管怎样,我给您一个星期考虑的时间。您好好想一下!”
公证人在技术学院学生的身旁坐下,用两只手蒙住脸。
“可是您在怎样对待我啊!”他呻吟道。“您毁掉我的生活,……夺去了我爱得比生命更重的女人。不,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青年痛苦地瞧着他,搔搔额头。他不由得心惊胆战。
“这都怪您自己不对,尼古拉·安德烈伊奇!”他叹道。
“头都砍掉了,那就不要为头发哭泣。您回想一下吧,您跟安娜结婚纯粹是图财,……其次,您又不了解她的全部生活,压制她,……她的心灵常常迸发出最纯洁高尚的感情,您却全不在意。”
“这是她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