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客人
卡村的人!”
“你不喂它东西吃,我看得出来。它虽然是一只猫,可到底是活的东西,……能吸气吐气。应当爱惜它才对!”
“你们维亚左甫卡村可不光彩,”阿尔乔木继续说,好象没听见猎人的话,“教堂一年遭两次抢。……居然有这种罪该万死的人,啊?可见他们不但不怕人,连上帝也不怕!打劫上帝的财物!就是把他们绞死都不解恨!在从前,省长总是把这种坏蛋严刑拷打。”
“不管怎么惩罚他们,用鞭子抽也罢,从严定罪也罢,都没什么用。坏人的坏心思是任什么办法也改不掉的。”
“拯救和饶恕我们吧,圣母!”守林人喘吁吁地叹了口气。
“拯救我们,让我们躲开一切仇人和冤家吧。上星期在沃洛维·扎依米希村,有个割草人拿起镰刀朝另一个割草人的胸膛砍。……他把那个人活活砍死了!这都是何苦哟,求上帝保佑吧!先是一个割草人从酒店里出来,……喝醉了。他遇上另一个割草人,也喝醉了。……”猎人本来专心听着,这时候忽然打了个哆嗦,拉长脸,仔细听一下。
“慢着,”他打断守林人的话。“好象有人在喊叫。……”猎人和守林人定睛瞧着乌黑的窗子,开始静听。在树林的飒飒声中,响起了在一切风暴中紧张的耳朵都能听到的种种声音,因此,究竟是有人在呼救,还是狂风在烟囱里哭泣,就难于分清了。可是猛的一阵风刮过房顶,敲打窗上的纸,带来了清楚的喊叫声:“救命啊!”
“一说杀人犯,杀人犯真就来了!”猎人说,脸色发白,站起来。“有人遭抢了!”
“求主饶恕吧!”守林人小声说,也脸色发白,站起来。
猎人毫无目的地瞧了瞧窗外,然后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个夜晚啊,什么样的夜晚啊!”他嘟哝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抢劫的时候!听见了吗?又喊了一声!”
守林人瞧了瞧圣像,再把眼睛从圣像移到猎人身上,然后往长凳上一屁股坐下去,就象一个人听到意外的消息,吓坏了,浑身瘫软似的。
“东正教徒啊!”他用含泪的声音说。“你到前堂去一趟,插上门闩!应当把烛火熄掉才成!”
“这是为什么?”
“保不定他们会跑到这儿来呢。……唉,我们的罪过啊!”
“应当出去救人才对,你却要插上门闩!嘿,你这个脑瓜子可真够聪明的!我们走吧,好不?”
猎人把枪扛在肩上,拿起帽子。
“你穿上衣服,带上枪!喂,弗列尔卡,走!”他对狗喊道。“弗列尔卡!”
从长凳底下走出一条狗来,是猎犬和看家狗的杂种,两个长耳朵被咬坏了。他在主人脚旁伸了个懒腰,开始摇尾巴。
“你呆坐着干什么?”猎人对守林人喊一声。“莫非你不去?”
“上哪儿去?”
“救人去!”
“我哪儿成!”守林人摇一下手,全身缩成一团。“求上帝保佑他吧!”
“为什么你不肯去?”
“刚才谈得那么可怕,现在要去摸黑,我连一步路也走不动。求上帝保佑他吧!我在树林里什么没见过?”
“你怕什么?莫非你没有枪?咱们走吧,劳驾。一个人去害怕,两个人就胆壮了!听见了吗?又喊了一声!站起来!”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小伙子!”守林人哀叫道。“难道我是傻子,自己去送死?”
“那么你不去了?”
守林人一声不响。狗大概听见了人的吵嚷声,就发出凄凉的吠叫。
“你去不去,我问你?”猎人大叫一声,恶狠狠地瞪大眼睛。
“天呐,他缠住人不放!”守林人皱起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