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
求求您!”
艾契延就从赶车坐位上跳下来,往那些正在将溺水者往上抛的人身边走去。他脸色严厉。
“你们在干什么?”他生气地叫道。“难道可以把人这样往上抛吗?”
“那拿他怎么办呢?”文书问道。“要知道,他刚才淹在水里了!”
“淹在水里又怎么样?对淹在水里而昏厥的人不应该这样,应该按摩。这是每一份日历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你们别这样,放手!”
文书难为情地耸耸肩膀,走到一旁去了。那些将溺水者往上抛的人就把蒲席放在地下,惊奇地看一眼太太,又看一 眼艾契延。落水的人已经闭上眼睛,仰面朝天躺在蒲席上,呼嗤呼嗤地喘气了。
“这些醉汉!”艾契延生气地说。
“亲爱的人啊!”阿尼西木喘着气说,把手按在胸口上。
“斯捷潘·伊凡内奇!您为什么说这种话呢?难道我们是猪,什么也不懂吗?”
“不准抛!得按摩!抓住他,给他按摩!快点给他脱衣服!”
“乡亲们,来给他按摩!”
他们给溺水者脱掉衣服,在艾契延指导下开始给他按摩。
太太不愿意看见赤身露体的农民,就吩咐把马车驶到远处去。
“艾契延!”她哀叫道。“艾契延!请到这儿来!您知道怎样做人工呼吸吗?这得把他的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按他的胸脯和肚子。”
“把他翻过来翻过去!”艾契延从太太那边回到人群跟前说。“而且要按他的肚子,不过得轻点。”
文书虽然经历了一场紧张用力的活动后,觉得有点不舒服,却也走到溺水者跟前,按摩起来。
“加把劲啊,弟兄们,我诚心诚意地求求你们!”他说。
“我诚心诚意地求求你们!”
“艾契延啊!”太太哀叫道。“请到这儿来!拿一点烧焦的羽毛给他闻一闻,再给他呵一呵痒!请您吩咐他们给他呵痒!
看在上帝份上,快点!“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太太瞧着那群人,看见他们干得很有劲。可以听见那些出力的农民在喘气,艾契延和文书在指挥。空中有烧焦的羽毛和酒精的气味。又过了十分钟,他们的工作仍旧在进行。不过最后这群人却散开了,从中走出脸红而冒汗的艾契延。阿尼西木跟在他身后走出来。
“应当一开头就按摩才对,”艾契延说。“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
“这有什么办法呢,斯捷潘·伊凡内奇!”阿尼西木叹口气说。“你们来得太迟了!”
“哦,怎么样?”太太问。“活了吗?”
“不,死了,祝他升天堂,”阿尼西木叹口气说,在胸前画十字。“我们从水里把他捞出来的时候,他还有气儿,眼睛也睁着,可现在他全身都僵了。”
“真是可怜!”
“这也是他命该如此,注定了不能在陆地上,却在水里死掉。您行行好,赏几个茶钱吧!”
艾契延跳到赶车坐位上,车夫看一眼从死尸身旁走开的人群,举起鞭子抽一下马。马车就驶走了。
不痛快的事
“马车夫,你的心涂上了煤焦油。你,老弟,从来也没有恋爱过,所以你也就不会明白我的心理。这场雨浇不灭我灵魂里的火,就跟预防队也扑不灭太阳似的。见鬼,我这话说得多么有诗意啊!你,马车夫,总不是诗人吧?”
“不是,老爷。”
“哦,那么你要明白……”
最后席尔科夫伸手到口袋里去摸钱夹子,要付车钱了。
“朋友,我们原先讲定一卢布二十五戈比。你收下车钱吧。
喏,这是一卢布,这是三枚十戈比硬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