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动物的性生活:生物学的依据-2
红等,密切相关,所以女人容易激动,如流泪、歇斯底里地大笑和神经质等。
这再度清楚地表明,这些特征大多源于女人对物种的从属性,而且我们还可以从这个考察得出极惊人的结论:即在所有的雌性哺乳动物当中,女人所受到的异化最深(她的个体性是外部力量的牺牲品),同时她对这种异化的反抗也最为激烈;在其他雌性中,生殖对机体的奴役并没有如此专横,如此让人不情愿接受。青春期危机,每月来一次的“祸根”,长时间的、往往是困难的怀孕,痛苦的、有时是危险的分娩,疾病,意外症状和并发症——这些都是人类女性的特征。看来,她的命运比其他雌性的命运更苛刻,因而她对其个体性的维护也更坚决。与她相比,男人似乎得到了无限的优惠:他的性生活同他身为一个人的生存并不对立,从生物学上讲,他的生存经历是平稳的,没有危机,一般也没有灾难。女人的平均寿命和男人一样长,或者略长一些,但她们常常生病,常常身不由己。
这些生物学上的原因极其重要。它们在女人经历中起着头等重要的作用,是构成她的处境的一个基本要素。我们在深入讨论时,将始终把它们铭记在心。因为,身体是我们把握世界的工具,认识方式不同,世界也必然大为不同。这就是我们对生物学事实进行长篇研究的原因,这些事实是认识女人的关键之一。但我不承认这些事实为女人确定了一个固定不变的、不可避免的命运。这些事实不足以确立两性等级制度,也不能够解释女人是他者的原因,更不能够宣判她永远起这种从属作用。
人们往往会坚持认为,应当只从生理学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两性中个人的成功机遇是一样的吗?哪个性别对物种更重要?但必须注意的是,和其他雌性相比,第一个问题对女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因为动物的物种是固定不变的,可以用静止的观点去解释——仅仅通过收集观察资料,就可以判定母马是否和公马跑得一样快,或者通过智力测验就能够判定雄猩猩是否胜过雌猩猩——而人的物种却永远处在变化之中,永远是形成的。
某些唯物主义学者以一种纯静止的方式去探讨这个问题。他们由于受心理生理学的心身平行论的影响,想在男性的和女性的机体之间进行数学比较——他们认为,这种测量可以直接显示出两性的功能能力。例如,这些学者曾对男女大脑的相对重量和绝对重量,进行了非常认真然而却是无聊的讨论——在作出种种修正之后,仍无令人信服的结果。但是令这些谨慎的学者们大刹风景的是,在大脑重量和智力水平之间确定任何关系都是不可能的。同样,人们也无法根据。动理解释去设计雄性和雌性的荷尔蒙化学方程式。
至于目前的研究,我绝对不接受心理生理学心身平行论的观点,因为这是一种早已失去基础的理论。如果说我毕竟提到了它,那是因为它虽然在哲学和科学上已经破产,可是仍缠绕着许多人的头脑。我也不接受任何比较体系,因为它假设存在一种自然的等级制度或价值尺度——例如进化的等级制度。要问女性的身体是否比男性的身体不成熟,是否有点像猿的身体,这是徒劳无益的。所有这些把含糊不清的自然主义同更加含糊不清的伦理学或美学混在一起的论述,纯粹是夸夸其谈。我们只能用人的观点去比较人类的女性和男性。但男人却被定义为是一个不固定的、力图与他自己相一致的人。正如梅洛一庞蒂公正指出的,男人不是个自然物种:他是个历史观念。女人不是一个完成的现实,宁可说是一个形成的过程,正因为她在形成,她才应当与男人相比较;就是说,她的潜能应当得到解释。在提出她的潜能问题时,引起大量争议的是把她还原为本来的她、还原为今天的她的这种趋向。因为事实是,潜能只有在实现时才能够清楚地得到证明——然而事实也是,当我们不得不和一个具有超越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