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性一元论:精神分析学的妇女观
而在他同其他也有一个可性支身体的生存者的关系中,始终涉及到性。但如果身体和性是生存的具体表现,那就会涉及到它们的含义能否被发现的问题。由于不具备这种观点,精神分析学家们才将有待解释的事实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例如,他们告诉我们说,小女孩对露着屁股蹲着撒尿感到害羞——但这种羞耻感是怎么来的呢?同样,在问到男性是否对他的阴茎感到自豪,或他的自豪是否表现在他的阴茎上这类问题以前,有必要知道什么是自豪,以及主体的欲望怎么会体现在一个客体上。没有必要把性当做最基本的论据,因为生存者有更根本的“生存追求”,而性只是它的一个方面。就像巴切拉德在论述地球、空气和水的著作中所做的那样,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也论证了这一真理。精神分析学家认为,关于人的最重要的真理在于他同自己身体的关系,以及在群体中同伙伴们身体的关系。但是,在其试图发现的周围自然界的本体当中,在劳动娱乐及对各种“能动的想像力”体验时,人有一种基本的利益。人渴望与整个世界具体地取得一致,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去认识它。新作上地,挖掘洞穴,同拥抱、性交一样,也是根本的活动,所以在这里只看到性的象征性的精神分析学家们,他们实际上在欺骗自己。洞穴、沼泽。裂缝、坚硬、完整,这都是些基本现实;它们引起人的兴趣并不受里比多的支配,宁可说里比多是由于它们得到人的认识而增色。完整性之所以使人入迷,并不是因为它象征着女性的处女性,相反却是由于人对完整性的崇拜才使处女性显得珍贵。劳动、战争、娱乐和艺术是人参与世界的标志,它们不可能被归结为任何其他的东西。它们所揭示出来的性质,同性所揭示的性质相抵触。个人在行使他的选择权时,所依据的既是它们又是这些性体验。但是,只有用本体论的观点去认识总体存在,我们才有可能恢复这种选择的统一。
的确,在决定论和“集体潜意识”的名义下,精神分析学家所坚决拒绝的,正是这种“选择”概念。这种潜意识应当向人类提供预制的意象及一般的象征主义。因而它要解释所观察到的梦与梦的、无目的行为与无目的行为的、神志不清时的幻觉之间的、比喻与比喻的,以及人的命运之间的相似之处。要谈及自由,就不应当去解释这些令人不安的一致之处。但是,自由观念并非同某些永恒的生存不相容。如果说精神分析的方法尽管在理论上是谬误的,却往往是有价值的,那是因为每一种个别情况都有某些不可否定的普遍性因素:处境与行为模式往往重复出现,而决定的契机则从普遍性与重复性的乌云中闪现。弗洛伊德说,“人体结构即命运”。这个警句在梅洛一庞蒂那里引起共鸣,他说,“身体即普遍性”。生存到处都是一样,它越过了个体生存者之间的鸿沟,在相似的机体中表现自身,所以在本体论因素同性因素的关联中会发现永恒因素。在特定的历史时代,技术、社会的经济结构与社会结构,将向社会所有成员展示出一个相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将存在着一种性与社会模式的永恒关系;处在相似条件下的相似个体,将会看到在特定环境中相似的重要特点。这种相似性并没有形成严格的普遍性,但它部解释了这个事实:在个体的典型经历中,可以把一般类型识别出来。
在我看来,象征不是神秘的潜意识所炮制出来的比喻,宁可说它是一种通过模拟有意义的客体所获得的有某种含义的知觉。对大多数个体来说,象征的含义,其表现方式是相同的,因为相同的生存处境将所有的生存者联系起来,所有的生存者必然回资完全相同的人为处境。象征主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和语言一样,它是被既是伙伴关系又是分离的人的现实精心制造出来的。正如精神分析学家不得不承认的,个人的发明虽然违背了学说,但却仍有它自己的位置。例如,我们的观点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