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赴了约会,可是……”
头发,说:“我要向他们证明我是个什么人!只要让我毕业就成!只要让我用功研究就成!我要献身于科学。……她就是看中我献身于科学才爱上我的!我要证明她的看法对!您不相信我?
那就滚开!她也不相信?她?索尼雅?既是这样,那就连她也滚开!我会证明的!我马上就开始研究!……我喝完这杯酒就动手。……你们这些混蛋!“
格沃兹吉科夫生气了,喝完那杯酒,就从架子上取下讲义,翻开,从半中腰读起:“‘下……下颚关节脱出,其原因可能是跌……跌交,或张开的口部遭到打击。……’”“废话!下颚……打击。……这样那样的。……全是废话!”
格沃兹吉科夫合上讲义,开始喝第五瓶。最后,等到喝完第五瓶和第六瓶,他却闷闷不乐,思索宇宙万物的渺小,特别是人类的渺校……他一面思考,一面信手拿起软木塞来,放在酒瓶口上,用两个手指头瞄准,竭力要把它弹出去,击中一个在他眼前闪烁的绿色小斑点。等到他用软木塞击中绿斑点,不料又有些黑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小斑点在他眼前东奔西跑。其中一个深红色斑点,带着碧绿的细针,微笑着,直扑到他眼睛里来,喷出一股类似胶水的东西。……格沃兹吉科夫感到他眼皮发粘,睁不开了。……“我眼睛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吱吱地叫!”他暗想。“应当到露天底下去,要不然我的眼睛就瞎了。应当……应当散散步。……这儿闷热。他们老是生炉子。……哼,这些蠢驴!
总是吱吱地叫,总是生炉子!这些傻瓜!“格沃兹吉科夫戴上帽子,走出房外。外边天色已经暗下来。这时候有九点多钟了。天空中闪烁着繁星。月亮没出来,这一夜看样子会很黑。
五月间树林的清新气息向格沃兹吉科夫这边吹过来。恋爱的rendez -vous④的种种特征在迎接他:又是树叶的沙沙声,又是夜莺的歌唱声,甚至……在黑暗中朦胧出现了“她”,正在沉思默想。他连自己也没觉得就走到了信上所提到的地点。
她离开长凳,迎着他走过来。
“乔治!”她说,几乎透不过气来。“我在这儿。”
格沃兹吉科夫站住,听了听,开始抬头在上看,瞧着树梢。他觉得象是上边一个什么地方有人叫他的名字。
“乔治,是我呀!”她走到他近旁,又说一遍。
“啊?”
“是我。”
“什么?谁在这儿?谁?”
“是我呀,乔治。……您走过来。……我们坐下吧。”
乔治揉揉眼睛,定睛瞧着她。……
“什么事?”
“真是滑稽!您不认识我了还是怎么的?莫非您什么也没看见?”
“啊啊埃……对不起。……您有什么权……权……权利深更半夜到别人的花园里来溜达?先生!请您回答我的话,先生,如若不然,我可就要打……打您……一个耳……耳……”乔治把手往前伸出去,抓住她的肩膀。她大笑起来。
“您多么滑稽呀!哈哈哈。……您可真是会演戏!行了,我们走吧。……我们来聊聊天。……”“谁聊天?什么聊天?您为什么聊天?我为什么聊天?您笑了?”
她笑得越发响了,挽住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去。他却不住地倒退。他好比一匹顽固的辕马,她却象是一匹奋力前进的拉套马。
“我……我想睡觉。……放开我,”他嘟哝说。“我不愿意干没要紧的事。……”“哎,算了,算了。……为什么您来迟了半个钟头?您在研究学问吗?”
“研究学问。……我永远在研究学问。……下……下颚关节脱落,其……其原因可能是跌交,或张开的口部受到打击。
下颚被人打落,大半发生在饭馆里,酒店里。我要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