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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呀?”对此她会回答:“彼得,别说傻话,那完全是纯洁的。无论如何,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或者是过一个半月,一个月。
“邓肯,别说傻话了,”她说,“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结婚了。”
“那是你的事,”他说,“它跟我全无关系。我是觉得那个主意对我来说是挺不错的。”
“为什么呢?”她禁不住笑了。他竟然丝毫不把她的看法当一回事,这种态度叫她既好笑又吃惊。
“嗯,自然这对你来说无所谓好不好的。这件事情就是这样。我是说,你这个人并不怎么撩动我,搞得我心痒难熬。不过我觉得你会知道怎样挑起我的情欲,你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头脑。你沉着冷静,不像有些女子。我想,我要是在两性问题上能够克服这件麻烦的话,那倒是很好的。”他倒了一些糖在桌子上,用无名指在上面画着一些道道。
“什么麻烦?”
“哎,也许我身上潜伏着同性恋的倾向,”他想了一会儿后回答说,“也说不定是潜伏着异性恋的倾向。反正我总是没法发挥出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自然我也试了好几次,但后来我又想那完全是白费劲,于是就作罢了。或许是因为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等达到某种极限以后我只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我在本该写学期论文的时候却想到性的问题,但是每当我真的同哪个半推半就的妙人儿单独待在一起,或者在树篱底下那种地方同哪个女人厮混的时候(人人都明白这是干那事的好机会),就在关键的当口,我又想到了学期论文。我知道这是注意力交替分散。要知道,这两件事从本质上说,都是分散注意力的行为,可是我的注意力到底从什么事情上岔开去了呢?说来说去,这些女人都太死抠书本了,因为她们书读得还不够多。要是她们书读得多一些,她们就会明白所有那些场面别人都已经做过。我是说adnauseum(令人作呕地)。真不明白,她们的观念怎么就这么陈旧?
她们一副娇柔无力的样子,动作柔软,充满了激情,她们真十分卖力。我呢,心中就会想,嗅,天哪,这又是在拙劣地摹仿着哪个人呢,不管那人是谁,反正只是拙劣地摹仿,想到这,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更糟糕的是,我还会失声大笑起来。这一来就弄得她们歇斯底里大发作。”他若有所思地舔了舔手指头上的糖。
“那么,你怎么以为换了我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呢?”她有点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很有经验,颇有专业水平,几乎像个护士长那么庄重老练。她想,像这样的情况,需要来个脚登结实的皮鞋,袖口浆得笔挺的专业人士,她应该随身携带一皮包的针头来作皮下注射用。
“哎,”他说,“说不定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既然已经告诉你这事了,你就不会歇斯底里了。”
他们默不出声地坐着,玛丽安心里在琢磨他刚才那番话。她想,他对她的要求不带一点点情意,这简直是一种侮辱。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受侮辱的感觉呢?相反,她只感到应该想法给他一些帮助和治疗,例如把把他的脉搏。
“嗯……”她斟酌着说。她又想会不会有别人在偷听。她朝咖啡厅四处看了一眼,发现门边桌子旁坐着个蓄胡子的大个儿男子正朝她这边看。她想那或许是个人类学教授吧,可她突然认出这正是和邓肯同住的伙伴。同一张桌子旁还有一个金发男子背对她坐着,那一定是另一个伙伴了。
“那边有你的一个亲人呢,”她说。
“你要我去吗?”她问。
“我?那当然,没问题。干吗不呢?”
”那么去告诉他,”她说,“我很高兴去。”彼得正在忙一个案子,恩斯丽晚上要去产前辅导班n他走过去把这件事传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