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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的两个同伴站起身走出去了,邓肯懒洋洋地返回座位坐了下来。“特雷弗说那真是太好了,”他向她汇报说,“他要赶回去在烤箱里烤几样东西,家常菜而已,他要我们再付一个钟头回去。
玛丽安刚咧嘴要笑,却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她猛然记起有好些东西她都不吃。
“你看他会准备些什么啊?”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邓肯耸耸肩膀。“哦,我不知道,他喜欢把东西串在扦子上烤,怎么啦?”
“是这样,有好些东西我不能吃,我是说,有好久我都不吃了,例如肉啊,鸡蛋啊,还有几种蔬菜。”
邓肯看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嗯,好的,”他说,“不过特雷弗是很为他一手做菜的手艺自豪的。我是说我倒无所谓,天天吃汉堡包也行,可你要是盘子里什么东西都不吃,他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
一要是我吃下去之后又全部吐了出来,岂不是对他更大的侮辱?”她忧心忡忡地说,“也许我还是不去为好。”
“哦,别这样,我们来想想办法,”他的口气中带有一丝不怀好意的好奇。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但是我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想,也许我可以说我是在节食。
“哦,”邓肯说,“也许你这是代表了现代青年对现存体制的一种反叛心理,尽管传统上没听说有谁对消化机制造反的。不过有什么不可以呢?”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一向认为吃饭是件很可笑的事儿,要是有可能我也最好不吃饭,不过大家都说不吃饭就没法活下去了。”
他们站起身,披上大衣。
“就我个人来说,”在出门时他又说,“我倒希望能用在主动脉注射营养液的办法来代替吃饭。可借认不得会做这种事情的医生,我相信这是不难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