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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似乎刻意避开对方
出事后的两个月,我的父母似乎刻意避开对方,一个人待在家里,另一个人就出去。爸爸经常在书房的绿色椅子上打瞌睡,醒来之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悄悄地侧身躺在床的一边。如果妈妈拉了大半被子盖在身上,他就不盖被子,缩成一团躺在床上,这副姿态好像在表示,只要一出事,他随时可以从床上跳起来。
“我知道谁杀了她。”他听到自己对卢安娜·辛格说。
“你告诉警方了吗?”
“我告诉他们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目前为止,除了我的猜疑之外,还找不到什么直接证据。”
“父亲的疑心……”她开口说话。
“就像母亲的直觉一样有分量。”
这次她微微露齿一笑。
“他住在附近。”
“你有什么打算?”
“我正在调查所有线索。”爸爸说,他很清楚这话听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我的儿子……”
“他是线索之一。”
“说不定你被那个所谓的凶手吓坏了。”
“可是我一定得做些什么。”他抗议道。
“我们又说不通了,沙蒙先生,”她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来找我们是错的。你来这里自有道理,你希望得到一些支持,寻求一些温情与慰藉,因此,你找上了我们,这样对你、对我儿子都好,我只在乎这一点。”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
“那个人叫什么?”
“乔治·哈维。”除了告诉赖恩·费奈蒙之外,这是爸爸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
她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她转身背对他,走到窗子旁边依次把两扇窗子的窗帘拉开。她喜欢放学时刻的日光,雷的身影出现在街口,她看着儿子一步步走近家门。
“雷快到家了,我出去迎他,对不起,我暂时告退,我得穿上大衣和靴子。”她停了一下又说:“沙蒙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采取同样行动。我会和所有我觉得需要的人聊聊,但我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太多人。等到确定的时候,我会不动声色,悄悄地把他杀了。”
他听到她在门厅处穿上大衣,金属衣架发出铿锵的声音。几分钟之后,大门开了又关,一阵寒风从屋外吹进来。他看到做母亲的站在外面迎接儿子,母子两人都没有笑,他们低着头,只见两人的双唇翕动,雷知道我爸爸在里面等着他。
妈妈和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赖恩·费奈蒙和其他警察不同,和他一起到我家的警察身材都相当魁梧,费奈蒙警探则显得瘦小。除此之外,在我看来,他还有些细微之处和别人不同,比方说,他似乎经常若有所思,谈到我,或是案子的进展时,他神情严肃,从来不开玩笑。只有和妈妈说话时,赖恩·费奈蒙才表现出乐观的本性,他坚信谋杀我的凶手一定会落网。
“或许不是这一两天,”他对妈妈说,“但有朝一日,他一定会露出马脚,这种人向来控制不了自己。”
爸爸去辛格家,留妈妈一个人在家。赖恩·费奈蒙来家里找爸爸,她只好陪他聊天。妈妈在客厅桌上摆了一些图画纸,巴克利的蜡笔散落在图画纸上。他和奈特本来在客厅画画,画到后来两个小男孩开始打瞌睡,头像沉重的花朵一样垂下来,妈妈只好把他们一个个抱到沙发上。他们各睡在沙发一边,双脚几乎在沙发中间相碰。
赖恩·费奈蒙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轻言细语,但妈妈注意到他不太在意小孩,他看着她抱起两个小男孩,却没有站起来帮忙,他也不像其他警察一样和她聊小孩子的事。不管孩子是生是死,在其他警员眼中,她只是个母亲,费奈蒙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