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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速度,琳茜也跟着慢下来,他们的t恤有如第二层肌肤一样紧贴在身上。
琳茜觉得有点抽筋,但过一会儿就好了。她再度跟着塞谬尔使劲往前跑,忽然间,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们要结婚了!”她说,他停下来,猛然将她拥入怀里,俩人热情地拥吻,全然不顾过路的司机对他们猛按喇叭。
下午四点,我家门铃铃声大作,霍尔系着我妈妈的一条白色旧围裙,正在厨房里帮外婆切巧克力蛋糕。他闲不下来,喜欢帮忙,外婆也喜欢指使他做东做西,俩人刚好是绝佳组合。在一旁观看的巴克利则喜欢吃。
“我来开门。”爸爸说,雨下个不停,他喝了几杯鸡尾酒提精神。酒是外婆调的,但酒精比例比较低一点。
他的精神颇为振奋,却又带着一丝优雅,好像退休的芭蕾名伶,已经习惯于多年来用一只脚跳跃。
“我好担心啊。”他边开门边说。
琳茜双臂抱在胸前,爸爸看了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微笑,他不好意思再往下看,赶快从大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几条备用毯子。塞谬尔先帮琳茜裹上毯子,爸爸笨手笨脚地把毯子披在塞谬尔肩上,门口的石板地上积了一摊水。琳茜刚把毯子披好,巴克利、霍尔和外婆就来到大门口。
“巴克利,”外婆说,“去拿几条毛巾过来。”
“你们真的冒雨骑回来了?”霍尔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我们跑回来的。”塞谬尔说。
“你说什么?”
“大家到客厅坐吧,”爸爸说,“我们来升一炉火。”
我的胸部还未发育臀部依然平坦
琳茜和塞谬尔披着毯子,背对着炉火取暖。刚开始他们全身发抖,外婆要巴克利用银盘端来小杯的白兰地,大家边喝边听琳茜和塞谬尔讲述摩托车、林中造型典雅的老房子,以及那个让塞谬尔兴奋不已的八角形带窗房间。
“车子还好吗?”霍尔问道。
“我们已经把车子推到树下,”塞谬尔说,“但我想你最好派部拖车过去。”“我很高兴你们没事。”爸爸说。
“沙蒙先生,为了你,我们才冒雨跑回来。”
外婆和小弟坐在客厅另一端,离炉火比较远。
“我们不想让任何人担心。”琳茜说。
“嗯,琳茜尤其不想让你担心。”
客厅里忽然静了下来,塞谬尔说的当然是真话,但他也指出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我们的爸爸是如此脆弱,琳茜和巴克利始终关心爸爸的感受,这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外婆迎上琳茜的目光,对她眨眨眼说:“霍尔、巴克利和我烤了一些巧克力蛋糕,如果你们饿了,我还有一些冷冻的意大利千层面,我可以帮你们解冻。”说完她就站起来,小弟也跟着起身帮忙。
“我想吃点巧克力蛋糕,外婆。”塞谬尔说。
“你叫我‘外婆’?嗯,听来不错。”她说,“你也要改口叫杰克‘爸爸’吗?”
“很可能。”
巴克利和外婆离开之后,霍尔察觉气氛有点紧张,于是他也站起来说:“我想我最好过去帮忙。”
琳茜、塞谬尔和爸爸听着厨房传来的噪音,客厅一角的大钟滴答作响,妈妈以前常把这座大钟叫做“质朴的殖民地大钟”。
“我知道我太爱担心。”爸爸说。
“塞谬尔不是这个意思。”琳茜说。塞谬尔沉默不语,我也盯着他看。
“沙蒙先生,”他终于开口,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叫“爸爸”。“我向琳茜求婚了。”
琳茜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看的不是塞谬尔,而是我们的爸爸。
巴克利端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