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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比如说,她如何能认出你的职业呢?”

    “是啊,怎么认出来的呢?”我说。

    我们喝酒,沉默,然后昂热拉几乎无法听见地说:“但愿我们没去找过那女人,罗伯特。”

    “我也是。”我说。

    “你感觉痛苦,对吗?”

    “对,”我说,“很痛苦。”

    “跟我一样。如果咱们俩今年还会幸福,而另一位死去,为我们开路,那只可能是……”

    “对,”我说,“正是。”

    “可我不想这样!如果这事真的发生的话,我绝对无法忍受!我……我觉得好像这是我的责任!”

    “我也是。因此,咱们才如此痛苦。”

    “如果咱们现在相信那女人对我们讲的事——会发生的话,咱们怎么能幸福起来呢?不,罗伯特,不,这我受不了!”

    “咱们本来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你的理发师透露了一切!然后,这个女人就想对咱们讲点好听的话,咱们毕竟付给她钱了。”

    “一点好听的话。”昂热拉说,全身颤栗。

    “咱们不信她!这一切全是撒谎和欺骗,昂热拉!咱们就这样也会结合并且幸福——没有死亡,没有白大褂。”

    “带你去见这个女人,这是我不好。可我并不知道她会讲什么。”

    “你得忘记它,昂热拉。”

    “是的,”她说,“我必须忘记它。噢,上帝,我希望我能忘记它,罗伯特!”

    29法比安家的别墅在加布勒城区,在卡瓦街上。这座大房子被粉刷成了金黄色,坐落在一个大花园里。朝街的一面,高高的精心修剪的植物挡住了好奇者的目光。那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别墅,至多十年。一切都显得崭新、昂贵和阔绰。花圃之间有一座肾形的游泳池。我在花园的大门口按了门铃,通过对讲器报了我的名字,说我跟法比安先生约好了十一点。于是出现嗡嗡声,大门弹开来,我可以进去了。我穿过长有很美丽的棕榈树的花园朝房子走去。一个一身白的仆人向我迎来。

    “请您在游泳池边就坐,卢卡斯先生,只一会儿。”

    “我不能进屋去?”

    “请您行行好,等在游泳池边。”

    那我就行行好吧。游泳池边有白色的桌子、藤椅和躺椅。我坐到一张藤椅里等。我等了不止一会儿,拖了二十分钟,才有人从别墅里走出来。那不是法比安,而是他的妻子比安卡,从前的“丽岛”女郎。她身材苗条,自信地向我走来。我迎向她。比安卡穿一身白浴袍。她那过分亲昵、卖俏的举止今天不见了。她显得高傲冷淡——这也嫌夸张。

    “您好,卢卡斯先生。”

    “您好,夫人。我是想跟您丈夫谈话。我跟他约好在十一点,现在是……”

    “我丈夫不能跟您谈。”

    “什么?”

    她从我身旁走过,继续走向游泳池。我跟在她身后。比安卡在游泳池边脱去浴袍。她穿着一件发光的白布料做的小比基尼。她显得有点猥亵。她坐到一张沙发椅上,拉过去一张有很多抽屉的可以推动的小桌子,从一只抽屉里取出防晒霜。她边讲话边涂抹她的身体上没有被布遮住的地方,布遮住的地方很少。

    “我丈夫不会接待您,卢卡斯先生。”她沾沾自喜地讲,这带给她真正的快意。她大动作地往她的皮肤上涂油。

    “这话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他不想跟您打交道。我也不,卢卡斯先生。我只是帮我丈夫跟您进行这最后一次谈话。”她让每个词在舌头上化掉,她的鼻翼翕动,这一切对于她一定跟性高潮差不多。

    “夫人,您听着,我并非乐意来这里……”

    “我也不是。”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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