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在他之后是泰奈多斯、法比安、托威尔、萨冈塔纳、戛纳的警察局长、美国大使和一些军官。有一会儿,我单独坐在桌旁,这时比安卡?法比安突然站到了我面前。她的衣服又几乎露出乳房来。
“您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卢卡斯先生?”
“为什么生气?”我站起来。
“您知道为什么。我行为失礼,真抱歉。我请求原谅,请您接受我的道歉。”
“那当然,”我说,“这种事谁都会碰上的。”
“这么说您不再生我的气了?”
“一点也不!”
“那么请您跟我跳舞。”
于是我跟比安卡?法比安跳舞。这位从前的“丽岛”女郎,她让她的下身顶着我的下身。我们几乎无法离开原地。电视摄像机嘤嘤地响,摄像师的闪光灯闪个不停。跳完舞,比安卡陪我回到泰奈多斯的桌子。我又跟梅丽娜?泰奈多斯跳,然后跟玛丽娅?萨冈塔纳跳。最后,我终于轮到跟昂热拉跳了。这是一曲华尔兹,我说:“现在咱们要露一手给他们众人看看。”
我紧紧地搂着昂热拉,好像我们是一体似的。所有的电视摄像机都对着我们,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其他的舞伴一下子退后了。我们单独在台子上,在大旗子下面,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方。当华尔兹结束时,围着我们的人都发出热烈的掌声。拍得最响的是比安卡?法比安和阿塔纳西奥?泰奈多斯。
“好了,”昂热拉说,“人们好像原谅了我们。”
“是的,”我说,“好像是这样。”我细看他们,那些非常富有、非常有权势、非常有名、非常美丽的人。我想起加斯东?迪尔曼和他的话。
“我们的世界是邪恶的。它还将邪恶下去……”
我们刚刚回到桌旁,所有的探照灯全熄了,在我们周围烟火齐放。我们像是坐在一座喷发的火山中央。烟火不停地在我们头顶爆炸,色彩纷呈的图画盖住了夜色下的天空,星星、鲜花、谷穗和炸裂的灼热的球。烟屑如雨,纷纷落下,落进海里,海里映出整个奇观。
昂热拉抱住我的胳膊,对着我的耳朵说:“圣诞节和复活节也是这样的。咱们将一起经历。我的上帝,罗伯特,我做梦都没想到过,我这辈子还会有这种经历,这种奇妙的事情。”她侧身向前来吻我,烟花爆竹继续在我们周围爆炸。
52大多数客人当然都还到大赌厅那边去,里面有比“保安警”多得多的赌台——这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夏日赌场。昂热拉小赌赌,输了。我不赌,坐在一张很长的吧台旁,一杯接一杯地喝香槟。我一下子感觉到特别疲累和沮丧。我又要了一杯,发觉我醉了,感觉好些了,抬头向收银处和兑换柜望过去。那后面是有钢制自锁保险箱的小房间。十三号属于昂热拉。现在,那个保险箱里放着那只信封,内有两张苏黎世银行高达一千七百八十万零五百瑞士法郎的付款收据。这是一个美好的想象,我不停地再三想象。
克劳德?特拉博向我走来。他赢了,还想赌,但是他口渴。
“我相信你非常成功。”他说。
“我真心感谢你们俩,克劳德。”
“快别讲了。比安卡?法比安的这些朋友都是十足的无赖!”
“你这样觉得吗?”我问。
他皱眉望着我,然后笑了。
“听我说,”他说,“你们还想跟我再上一回‘沙利马’吗?我们想后天开到海上去。帕斯卡勒说,我应该问问你们,想不想一起来。”
“很乐意。”我说。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就说:“咱们开船去‘岩石乐园’!我请你们吃午饭。”
“好,”克劳德说,“现在我又得去工作了。”他喝光他的杯子,走向一张轮盘赌台。我远远地看到昂热拉坐在另一张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