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开时,往往都感到恶心,想呕吐。
“我觉得饭后就练不合适吧..”
“什么!这只是荡荡..你看他!”
威拉萨一动不动地把脸对着自己的杯子。
修道院长惊讶得目瞪口呆地坐着,连小托盘上满满一杯咖啡都忘记喝了。
“看他,威拉萨,”阿丰苏又说了一声。“不会有任何害处的,伙计!”
软心肠的威拉萨好不容易才转过身来。小男孩高高地荡到半空中,两条腿硬梆梆地蹬着秋千的横木板,手扶着绳子,正朝阳台冲下来,在空中划了个孤线,他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然后,他又沉着地荡了上去,在强烈的日光下,身子完全伸直了:他开心地笑着;他的上衣和马裤被风吹得鼓鼓的;他在人们面前来回往返,那双明亮的眸子那么黑,睁得那么大。
“这个样儿我可没法喜欢,”威拉萨说。“我认为不合适。”
阿丰苏拍起了手,修道院院长喊着:“棒极了,棒极了!”威拉萨又转过身子去鼓掌,但卡洛斯已经无影无踪了,秋千慢慢地荡着停了下来。布朗把他放在那尊胸像台座上的《泰晤士报》又拿起来,走到花园去,烟斗中飘出来的一缕清烟在他身边缭绕。
“体育锻炼是件好事!”阿丰苏?达?马亚嚷道,一边点燃上另一支雪茄。
威拉萨一听说体育,心里就变得紧张。然而修道院院长呷了口咖啡,舔舔嘴唇后,把他象编格言一样想出的几句漂亮话说了出来:“此种教育可造就运动员,但并不能培养出天主教徒。我已经说过..”“你确实说过,院长,确实说过!”阿丰苏高兴地嚷着。“每个星期你都对我这么讲。你知道吗,威拉萨?我们的古斯多蒂欧老在我耳边嘀咕,要我教这孩子天主教教义。大主教教义呀!..”古斯多蒂欧坐在那儿盯着阿丰苏看了片刻,一脸的不高兴,手上的鼻烟盒依然开着。这位老贵族,这位全教区实际上的领袖的不虔诚,真是他的一件憾事。
“是的,是天主教教义,先生,尽管您以这种讥讽的口吻在说。..是天主教教义!我不想谈教义了..还有其他的东西。如果说,我常常提到它,阿丰苏?达?马亚先生,那是出于我对这个孩子的爱!”
每当古斯多蒂欧来大院进餐,一到喝咖啡的时候,总要有一番争论。
这位从善慈悲的长者认为实在太可怕了,象这么个年纪,这么好的孩子,一个大庄园的继承者,对社会未来负有重任的人,竟然不知道他的教义。末了,他向威拉萨讲述了赛丝利亚?马塞杜太太说的故事。她是位有德行的太太,法庭书记员的妻子。有一天,她从这个庄园门口经过,看见了小卡洛斯,就用疼爱孩子的亲昵口吻叫住他,让他肯一背《悔悟书》。你猜这孩子怎么答的?他说“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事情竟这样叫人寒心。可是,阿丰苏?达?马亚先生却觉得有趣,大笑起来!喏,老朋友威拉萨在这儿,请他说说,这是件好笑的事吗!不,阿丰苏?达?马亚先生非常博学多才而且见过世面,但有一件事说服不了古斯多蒂欧神父——虽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父,甚至连波尔图都没去过——那就是,不接受教义道德的熏陶会有幸福和优良的品德..阿丰苏?马亚兴致勃勃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么,你教他什么呢,院长,如果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什么一个人不应偷他人口袋里的钱,不要撒谎,不要虐待卑贱者——因为这都违背上帝的十诫,否则就得入地狱,对不?就这些吧?..”“还比这多些..”“我知道。你要教他的不外是不要做这做那,因为这些都是罪恶,会惹怒上帝,可他已经知道不该做什么,因为那样是与一个绅士,一个体面的人不相称的..”“但是先生..”“听着,院长,这是全部的分歧所在。我希望这孩子,由于热爱美德而品德高尚,由于热爱荣誉而体面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