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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采摘绿茵茵原野的嫩菊,
也不去探询金盏草..
他要什么?
①阿联格是里斯本的一个区。
在绿茵茵的原野上,
阿联格的阿连卡,
他追求的就是姑娘!
其余的部分我记不得了,但是,这首诗最后以理智的呼声结尾,这是对不值钱的抒情情调的地道批评:阿联格的阿连卡。
要的是警棍的教训!”
阿连卡用手抹了抹苍白的额头,深陷的眼睛紧紧盯住对方,操着嘶哑的嗓子,慢吞吞他说:“喂,若昂?埃戛,我告诉你一件事,小伙子..所有这些打油诗,那个瘦鬼和他的追随者们粗俗的讥讽,就象是流经我脚下小水沟里的污水一样,我的办法是:卷起我的裤腿!卷一下裤腿,如此而已..亲爱的埃戛,卷卷我的裤腿吧!”
他突然恼火地把裤腿卷了起来,衬裤都露出来了。
“好啊,你遇到这样的小水沟时,”埃戛冲着他嚷道。“你就蹲下,喝沟里的水!它会补充你的血液,激发你抒情!”
但是,阿连卡不再听他说什么,而是挥舞着拳头,冲着别人叫嚷:“要是克拉维洛这个鬼东西不是个瘦鬼,也许我们踢着他沿施亚都街取乐,把克拉维洛和他的诗篇,把这些粪土不如,使撒旦都心烦的东西,统统当做脚下的玩物!然后抹他一脸稀泥,再砸碎他的脑袋!”
“别这样砸碎他的脑袋,”埃戛冷言冷语地讽刺说。
阿连卡朝他转过头,脸色非常难看。恼怒和白兰地酒使他两眼冒火,全身发颤:“不,要砸碎你的脑袋,要砸碎你这个若昂?埃戛!我可以这样砸烂你的脑袋,瞧,就这样!”他使劲用脚一跺地板,震得整个大厅都动摇,玻璃和瓷器碰得叮当响。“不过,我不想砸烂它,孩子们!因为这脑壳里装的尽是粪便,尽是令人作呕的残渣,浓血,霉烂的东西,如果把他的脑壳砸碎,孩子们,要是砸碎了他的脑壳,所有的腐烂脑浆都将迸发出来,全市就要传上瘟疫,咱们都会染上霍乱。天哪,咱们都会得了瘟疫!”
卡洛斯见他太激动,就位住他的胳膊,想使他冷静下来:“哦,阿连卡!别这样..不值得这样!..”对方挣脱开他,气喘吁吁地解开了外套衣扣,使劲地嚷道:“的确,谁也不值得为克拉维洛这个‘新世纪’的鬼东西生气,这是个无赖之徒!他忘了他那个邋遢的姐姐是波尔图市马古?卡纳维泽斯区的一名价值两个小钱的妓女!”
“不许说了,这太过分了,你这个畜生!”埃戛叫起来,怒气冲冲地挥动着拳头。
科恩和达马祖惊恐地抱住了他。卡洛斯马上把阿连卡拉到窗前。后者两眼赤红,拚命把领带解松了,坐在一张椅子上。一个摆着雕花的羊皮沙发和山茶花的讲究客厅,此刻却象个酒馆,恶棍们互相咒骂,烟气弥漫。达马祖面色苍白,用沙哑的声音挨个地请求道:“各位少爷,各位少爷,这是在中央大饭店!耶稣吾主呀..这是在中央大饭店呐!..”埃戛被科恩抱住了,他还继续在用沙哑的嗓子叫道:“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胆小鬼..放开我,科恩!不,我非揍他一记耳光不可!..安娜?克拉维洛太太真是个天神般的好人!..你这个诽谤之徒..不,我一定得掐死他!”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克拉夫特一直是无动于衷地大口喝着沙特勒兹①。
对于两种文学学派之间的争吵、搏斗、叫骂,他已司空见惯。阿连卡对另一位诗人的姐妹的粗俗态度,在葡萄牙文学批评中已屡见不鲜。这一切只是使他冷冷一笑,泰然处之。另外,他也知道,很快他们就会和解,会热烈地拥抱。果真如此。阿连卡跟着卡洛斯从窗台前转回米,一边扣着外套的扣子,脸色阴沉,象是有点后悔。客厅的另一角,科恩以老子的架势,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