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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认真地同埃要谈着话。然后,他转过身来,举起手,提高嗓门说,在场的各位全是君子,阿连卡和埃戛是两位天才,都具有崇高的心灵,他们应该互相拥抱..“去,握握手,埃戛,为了我,请这样做吧!..阿连卡,来,我请求你这么做!”
《爱维拉》的作者往前迈了一步,《一颗原子的回忆》的作者伸出了手。但是,第一下握手是勉强的,无力的。接着阿连卡大大方方他说,他和埃戛之间不应笼罩着乌云!刚才做得过分了..是他脾气坏,一时动了肝火,这种火气给他的一生带来过多少伤心的泪水啊!他还要借此机会高声宣布,安娜?克拉维洛夫人是位圣洁的女子!他是在马古?卡纳维泽斯的贝索度家里认识她的..安娜?克拉维洛夫人是位贤慧的妻子,慈祥的母亲。他从心底承认,克拉维洛才华洋溢!..他斟上一杯香槟,象祭神似地在埃戛面前高高举起:“若昂,祝你健康!”
埃戛也落落大方地回敬说:
“托马斯,祝你健康!”
两人拥抱了。阿连卡发誓说,就在前一天晚上,在若安娜?科丁纽夫人家,他还说过,他还没见过有什么人的才华超过了埃戛!埃戛马上说,就优美抒情而言,没有任何人的诗能与阿连卡的诗歌相比。他们再一次拥抱,井相互拍拍肩膀。他们是“艺术兄弟”,是天才!
“这是两位超人,”克拉夫特低声地对卡洛斯说,一边在找自己的帽子。“他们让我■心。去透透气去!”
夜深了,已是十一点钟。人们还在喝着白兰地。过了一会儿,科恩拉着埃戛走了。达马祖也和卡洛斯一同离去。卡洛斯准备穿过阿泰罗步行回家。
来到门口,诗人停止了脚步,郑重他说:“孩子们,”他叫起来,一边脱下帽子,使劲地擦擦前额。“怎么样?
我觉得我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有君子风度了吧?”
卡洛斯同意,并夸奖他的气度宽宏..
“我很高兴你对我说的这席话,因为你深知何谓君子!好,现在咱们就一起朝阿泰罗走吧..但是,我得先到那儿去买包烟..”①沙特勒兹是一种混合配制的法国烈酒。
“真是个人物!”看着阿连卡远去了,达马祖大声说。“事情差点弄得不可收拾..”他随即又赞扬起卡洛斯来。马亚先生是不会想到的,他达马祖多久以前就渴望认识他了。
“哦,是吗..”
“清阁下相信..我不是个溜须拍马的人..但是,阁下可以问问埃戛,我曾说过多少次:阁下是里斯本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
卡洛斯低头不语,只是抿着嘴笑。达马祖再次抒发了自己的情怀说:“马亚先生,这是真诚的话。请阁下相信,完全是肺腑之言!”
他的确是真诚的。自从卡洛斯在里斯本住下,这位颧骨高高的肥胖青年就默默地、深深地对他怀着钦佩。而卡洛斯却全然不知此情。他那双锃亮的漆皮鞋和手套的颜色,都引起了达马祖的敬慕,就象信条、原则一般重要。
他把卡洛斯视为潇洒风度的最高典范,是他喜欢的那种潇洒。他把卡洛斯当做布鲁梅尔①00100750_189_1,多尔赛②00100750_189_2,莫尔尼③——视为他常常瞪着大眼睛说的那种“只有国外才能见得到的东西”。这天下午,当他知道要同马亚一道共进晚餐,能和马亚相识时,他就在镜子前摆弄领带,洒香水,折腾了有两个小时,就象要和一个女人去幽会一样——也是为了卡洛斯;他命令十点钟就要备好马,车夫胸前还别了一枝花。
“如此说来,那位巴西女士就住在这儿?”卡洛斯问道,并往前迈了两步,眼睛盯着三楼亮着灯的窗户。
达马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她住在另一头。他们十五天前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