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了过来。他正伸直身子靠在椅子上,想听听卡洛斯对这天上午《插图杂志》上重要消息的评论。《插图杂志》上的?..卡洛斯可不知道。这天早上他没看任何报纸。
“那就别对他说,”侯爵嚷道。“让他大吃一惊!恫逋荚又尽吩谀亩空页稣夥菰又纠矗?
塔维拉拽了拽铃铛拉手。仆人把《插图杂志》找来了。他接了过去,准备一本正经地读一读。
“先让他看看照片,”侯爵嚷着站起身来。
“别!先看那篇文章!”塔维拉把杂志藏在身后,嚷道。
不过他让了步,把杂志象摊开的手帕一样,在卡洛斯面前打开。卡洛斯立刻认出了科恩的照片..照片四周是一篇文章框着那张长了一脸黑乎乎连鬓胡子的黝黑的脸。那篇文章有六栏,用花体印刷,诗的形式,把科恩的家庭道德,科恩的金融天才,科恩的智慧名言以及科恩家客厅里的摆设,都捧上了天,甚至还有一段提到了即将举行的晚会,科恩家那个盛大的化装舞会,这一切之后,署着“若?德?埃”——若昂?德?埃戛名字的缩写!
“真是一派胡言!”卡洛斯不耐烦地嚷道,一面把杂志扔到弹子球台上。
“比胡说八道还要糟糕,”克拉夫特说。“这是缺乏道德感!”
侯爵反对这些说法。他喜欢这篇文章。他认为这文章满篇生辉,尖酸刻薄!..再说,在里斯本,谁在乎道德感?..“你不了解里斯本,克拉夫特!任何人都把这种事视为自然。他是这一家的密友,所以赞美了主人们。既然他是那女人的崇拜者,当然就要去奉承她的丈夫。这是本国的逻辑..你等着看这手法会有多成功吧..至于文章的优美,那是不容怀疑的!”
他从球台上拿起那份杂志,大声地读起一段来,那是关于科恩夫人粉红色的闺房的:“那里有一股芬芳,亲切而且高雅,好象那儿所有一切的玫瑰红色,都散发着玫瑰花才有的馨香。”
“呵!”侯爵喊起来。“从哪方面讲,这都写得美极了。他真是天才,这个鬼家伙!但愿我也能象他那么有天才!..”“什么也掩盖不住那种对道德感的极端缺乏。”克拉夫特坚持他的意见说,一边慢慢地抽着烟。
“那是地地道道的愚蠢!”格鲁热斯说,为把这有份量的意见一个一个音节他说出来,在沙发的角落里伸展开了身子。
侯爵打断了他的话:
“艺术家,这类事你懂得什么?这篇文章是杰作!让你再多懂一点儿:这也是出于狡猾!”
艺术家感到那么心灰意懒,不想辩了,就又不声不响地在沙发的另一端缩起身子。
接着侯爵站起身来,挥动着手臂请求卡洛斯,他想知道克拉夫特所谓的“道德感”的原则指的是什么。
卡洛斯没回答,不耐烦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挽起塔维拉的胳膊,把他带到屋外的走廊上去。
“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看到达马祖和那些人的?他们往哪儿去了?”
“他们正沿着施亚都走,在前天下午两点钟..我想他们是去辛德拉。
在那辆敞篷马车里,他们带了一只箱子。后面跟着一辆四轮马车,里面有一名使女和一只大点儿的箱子..看上去很象是去辛德拉。那女人可真是非同一般!那身装束,那副神气,真漂亮!小伙子,她是个维纳斯!他怎么会认识她的?”
“在波尔多,也许是在船上。我不知道在哪儿。”
“我喜欢他沿着施亚都走时的那副派头!他向左边点点头,向右边点点头..他躬着身子和那女人讲话,声音非常低,眼里露出柔情,在显示他的猎获物。”
“真是个下流胚!”卡洛斯用脚跺着地板嚷道。
“下流胚,说得好!”塔维拉说。“一位教养有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