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体面的女人碰巧来到里斯本,和她相识的是他!陪伴她去辛德拉的是他!应该把他称做下流胚;..走,咱们去打一局骨牌。”
塔维拉最近把骨牌游戏介绍给了葵花大院的人,现在,这儿常常玩得很热闹,尤其是侯爵一来,因为塔维拉有股要击败侯爵的强烈欲望。
但是,得等侯爵停下来,而他正挥舞手臂,振振有辞地对克拉夫特进攻。那位英国人则手里拿着烟斗坐在扶手椅里,懒洋洋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回答他。他们是在讨论埃戛的文章和“道德感”的定义。侯爵谈到了上帝、加里波的,甚至谈到了他自己那只有名的猎犬芬诺里奥。现在他在给良心下定义:依他之见,良心只不过是对警察的恐惧。老朋友克拉夫特看见过经受着悔恨痛苦的人吗?当然没有!只是在剧院,在情节剧中看见过!
“你要相信一点,克拉夫特,”他对把他拽向牌桌的塔维拉让步了。他最后说:“良心这玩艺儿同教育有关。得到它就和学到翩翩的风度一样;为出卖朋友而默默自责,做到这一点就象一个人学会不用手指挖鼻孔一样。这是个教育问题..对多数人来说,只是害怕蹲监狱,或是害怕挨棍子..啊!这么说,你们想和上星期一样,玩骨牌时再挨一顿打?妙极了,我完全奉陪。”
卡洛斯又看了一遍埃戛的文章,之后,也走向牌桌,他们正坐在那儿洗牌,斯但因布罗肯伯爵这时在门口出现了。他穿着晚礼服,佩着勋章,那象麦子般金黄色的大十字勋章戴在白色的马甲上,衣冠楚楚,光彩照人。他是在皇宫里吃了饭,然后来到葵花大院无拘无束地消磨夜晚的时光..侯爵自从斯坦因布罗肯闹了那次众所周知的肚子痛病之后,就没见过他。现在,他立刻放下骨牌,匆匆走上前去使劲地拥抱他。不等他坐下,不等他去和别人握手,侯爵立即请求他唱一首优美的芬兰歌曲,就唱一支,一支使他心醉的歌!..“就唱支《民谣》,斯但因布罗肯。我不能呆太久了,还等我玩牌呢。
就唱《民谣》!来,格鲁热斯,进去弹钢琴!”
外交官微笑着说,由于他在皇宫里国王陛下御前表演过了美妙的音乐,已经累了。但是他从来不肯扫侯爵的兴。然后他们就手挽着手走向音乐室,后面跟着格鲁热斯,他是费了不小劲儿才从那个沙发角落里挺起身子来的。
过不久,穿过那半掩的帷幔,外交官那甜美的男中音随着低沉的钢琴声,飘进了各个房内。那首《民谣》的低沉曲调催人欲睡,侯爵欣赏的那首抒情歌词已经泽成了法文。《民谣》中唱到了那悲哀的北方薄雾,唱到了冰冷的湖泊和金发的美女们..在这当几,塔维拉和卡洛斯已经开始了一局骨牌。玩一个点儿一托斯当的。不过,这天晚上卡洛斯没一点儿兴致,玩牌心不在焉,他一直在轻声地哼着那《民谣》的凄凉曲调。后来,当塔维拉面前只剩了一张牌的时候,他立刻把剩下的牌全买了过来。然后,他转过身子问克拉夫特辛德拉的劳伦斯饭店是否全年营业。
“达马祖的辛德拉之行把你惹火儿啦,”塔维拉不耐烦地咕味着说。
“接着玩儿呀!”
卡洛斯没吭声,无精打采地出了一张牌。
“赢了!”塔维拉喊道。
接着,他得意地跳起来,数着卡洛斯共输了六十八个点儿。
就在这时,侯爵走了进来。塔维拉赢了牌很使他恼火。
“现在咱们来!”他嚷道,使劲拉过来一把椅子。“喂,卡洛斯,让我来把这个强盗揍一顿。然后咱们玩三个人的。你说来多少钱的,该死的塔维拉?两托斯当一个点?啊,一托斯当一个点..好,我要教训教训你。来,交出那一对六来,倒楣蛋..”卡洛斯待在一旁看了会儿,手里挟着支灭了的香烟,还是那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突然,他象做出了决定,穿过走廊,走进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