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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你不厌烦吗,克拉夫特?”卡洛斯绝望地叫道。

    “不,我认为这是件有趣的,值得研究的事。”

    他们又等了十分钟。蜡烛突然着完了。卡洛斯拚命喊小听差。小听差拿着一盏肮脏的油灯走进来。就在这时,埃戛也从容厅回来了,现在他要冷静多了。一切都已过去,阿黛莉亚太太走了。

    “走,去吃晚饭,”他说。“不过,这么晚了能到哪儿去呢?”

    又是他自己建议到施亚都的安德烈饭馆去。门外,卡洛斯和克拉大特的马车都在等着。两辆马车出发了。巴尔扎克别墅悄然地留在黑夜里,从此它又没有用处了。

    到了安德烈饭馆,他们等了好久,那是一间昏暗的房间,贴着有金色小星星的糊墙纸,蓝色棱纹布的帷幔里面衬着廉价麻布的小帘了,屋内还有两盏咝咝作响的煤气灯。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的埃戛一下子坐进了一张弹簧已经松散的破沙发,闭上了眼睛。卡洛斯仔细地端详着墙上的画,画的全是西班牙女人,一个刚从教堂出来,另一个正在跳过一个小水坑,还有一个垂着眼睛在倾听神父的忠告。克拉夫特已经坐到桌旁,两手把住头在浏览《晨报》,这报是侍者送给这几位先生俏磨时光用的。

    突然,埃戛击了沙发一拳,那沙发可怜地嘎嘎响了一声。

    “我不理解的是,”他嚷道。“那恶棍怎么知道的。”

    “阿黛莉亚太太的推测,”克拉夫特从报纸上抬起头来说道“似乎有可能。要么在睡梦中,要么是醒着的时刻,那可怜的女人泄露了天机。也许并不是说出名字的泄露,也许是偶然出了问题。事实是:他怀疑了,暗中监视着她,并且抓住了她。”

    埃戛站立起来,说:

    “我不想当着阿黛莉亚的面告诉你们,她并不完全知道内情。不过你们知道吗,在我房子的前面,小巷的另一边,有座苇子大花园的房子?那儿住着勾瓦林纽伯爵夫人的姑妈堂娜玛丽亚?利玛,一个十分可敬的人。拉结有时到那儿去,她们是挚友——堂娜玛丽亚?利玛和所有的人都是好朋友。她就从花园的一个小门出来,穿过小巷,然后来到我家门口,是个旁门,是通往卧室楼梯的那扇门。这你们明白了吧..仆人们甚至都不会看见她。午后点心已经在我房间摆好,当她在那儿喝下午茶时,门全都关着。纵然有人看见她,也只是见到了一个从利玛家出来的戴着黑面纱的太太..那个男人怎么会抓住她?再说,在利玛家,她总要换一顶帽子,穿上一件雨衣..”克拉夫特夸奖了他一番。

    “妙极了!真象斯克里布①的作品。”

    “如此说来,”卡洛斯微笑着说。“那位可敬的贵夫人..”“堂娜玛丽亚,可怜的人..我告诉你吧,她是一位杰出的老夫人,处处受欢迎,但没钱。不过她肯帮助人..有时甚至就在她自已的家里。”

    “干这些事她要的钱多吗?”克拉夫特心平气和地问道,通过整个这件事情,他一直在使自己受到启迪。

    “不,那个可怜的人,”埃戛说,“隔段时间给她五个英镑。”

    侍者端着一小盘虾进来了,那三位一声不吭地在桌旁就座。

    晚饭后他们又返回葵花大院。埃戛到那儿去睡觉,因为他神经太紧张了,害怕独自孤零零地呆在巴尔扎克别墅。他们叼着雪茄,乘一辆敞篷马车,在这星罗棋布的可爱的夜空下,出发了。

    真幸运,他们到达葵花大院的时候,家中无人。精疲力尽的埃戛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是一间二楼的客房,屋内有一张漂亮的古式黑檀木床。仆人一退下,埃戛就走到点着蜡烛的镜子前,把挫在脖子上、藏在衬衣里面的一个金盒子拿了出来,里面放着一张拉结的照片。现在他打算把它烧掉,把那爱情的灰烬倾入污水桶里。但当他打开盒子时,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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