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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已在说什么,然而他却满脸堆笑,真象高兴得失了神。
他跑进自己的房间,走到窗户旁,都顾不上脱帽子,把她的信又读了一遍,赞赏地看着那封信上的字迹,狂喜地寻找着纸上的香气。
信上的日期就是当天下午。因此,当他从她门前经过时,她已经给他写好信;她的心已经在他身上了——尽管她只写了他名字的几个字母。生病的不是她。如果是罗莎病了,她就不会那么冷冰冰地写“家中的一个成员”了。也许是那位白头发的相貌不凡的黑人,也许是萨拉小姐,愿上帝永远保佑她,她需要一位懂英语的医生..不管怎么说,有一个人卧床不起了。
她会亲自带他穿过那幢房子的室内走廊,到病人面前——几分钟前他还感到那幢房子对他紧闭着,似乎永远难以入内!..而现在这张可爱的条子,这项要他前去她家的令人欣喜的请求——她既然认识了他,她也看见了罗莎给他的一个亲切的吻别——就具有更深刻的意义,更扰人心弦了..当初,就在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他那双从没这样明亮过的眼睛清清楚楚地从远方送过去了爱。如果她不想理解或是接受这个爱情,她就会去请别的医生,随便请个开业医生,某个陌生人。但是,她并没这样。她的眼睛给了他回答,而且向他敞开了她的大门..一想到这儿,他就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激之情,他的全身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想拜倒在她的脚下,趴到那儿去吻她的裙边,虔诚地,永远地,任何东西都不再想要了,任何要求也不再有了..几分钟后,当克拉夫特穿着式样新颖,浆洗得笔挺的洁白的晚礼服下楼时,他发现卡洛斯满身尘土,戴着帽子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满面红光,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你的眼睛在闪光,伙计!”克拉夫特说,双手放在衣袋里,从漂亮的衣领上部把卡洛斯打量了片刻。“你满面春风!你看上去,好象头的周围有个光环!你一定碰到什么好事了!”
卡洛斯挺直身子笑了笑。然后,他盯住克拉夫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耸耸肩膀,轻声地说:“你永远无法知道,克拉夫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一般地讲是坏事,”另一位冷冰冰地说,一面走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他那个白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