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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就是施亚都广场,那些讨厌鬼来来往往太方便了。我几乎天天都要撵出这些找上家门来的不速之客!具让人受不了。”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就把刺绣往篮子里一扔,两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问道:“请你告诉我,这事我一直想问你,..能不能替我找一栋小房子,一座郊外别墅,让我度过夏天的这几个月..那对孩子该多有益处!可我,谁也不认识,不知该求谁..”卡洛斯马上想起了克拉夫特在奥里威斯的那栋漂亮小房子——上次她表示想去农村时,他就想过。特别是最近,克拉夫特重新提起了过去的打算,而且更坚决了,他想卖掉这个庄园,并且把那些收集的古玩也脱手。这对她是多合适的一幢别墅,既有艺术性又有田园风光,同她的爱好多么一致!一种无法抗拒的愿望攫住了他。
“我确实知道有一栋房子..坐落的地区非常好,对你很合适!”
“出租吗?”
卡洛斯毫不犹豫地说:
“是的,我想能弄到..”
“那可太好了!”
她说的是——“那可太好了。”这事就当场说定。他觉得既然给了她希望,但又不全力去实现,那就太无情无义了,也太小气了。
多明古斯用托盘送茶进来。在他把茶放到玛丽娅?爱杜亚达面前靠窗户的小桌上的当儿,卡洛斯站起身来,在厅里踱了几步,思忖着马上同克拉夫特开始谈这笔交易,买下他收藏的古董,租他的房子一年,请玛丽姬?爱杜亚达到那儿度夏。这时,他既不考虑困难,也不考虑金钱。他看到的只是她和她的小女儿在那花园美丽的树丛中散步时的欢乐。在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典雅、名贵的家具中间,玛丽娅?爱杜亚达将会显得何等的漂亮啊!
“要加点儿糖吗?”
“不..好,够了。”
他又走回来坐到老地方。当他接过那只系着蓝带子的俗气的瓷茶杯时,不免又想起了克拉夫特那套精美的茶具,那是精致的英国古瓷器,是金黄和火红两色的。可怜的夫人!如此的丽人,却淹没在这些粗糙的棱纹布之中;扶在格鲁热斯母亲这些俗气的破旧家具什物上,那双美丽的手都减色了。
“那栋房子在哪儿?”玛丽娅?爱杜亚达问道。
“在奥里威斯,离这儿很近,乘马车一小时就到..”他详详细细地向她描绘了那个地方,然后眼睛盯着她,不安地微笑着说:“我这是自结罗网啊!..因为你要是在那儿住下,夏天来了谁还去看你?”
她显出莫名其妙的神态说:
“这对你有什么困难。你有马车,有马,又几乎没什么别的事可做?..”所以,她认为,到了奥里威斯,自然他会象在里斯本那样,继续去看望她。她顿时感到,不能没有这种美好的亲密关系,这是一种在很大程度上无拘无柬的亲密关系,而在僻静的郊野乡村,这种关系肯定会更加甜蜜。当他喝完那杯茶,好象那栋房子,那些家具,那里的树木花草,都已经属于他,也属于她了。这时他感到心花怒放,就用了些时间向她描绘了一番这个庄园的宁静,大门前街道两旁的参天槐树,和那个有两扇窗子朝向河面的餐厅的美景。
她高兴地听着他讲。
“啊,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这下我可真要变样子了,真要满怀期望了..什么时候能有个答复?”
卡洛斯看看表,去奥里威斯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找房主谈,房主是他的朋友..“为了我,太让你麻烦了!”她说。“说真心话,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她不再多说了,但那双美丽的眸子对着卡洛斯的两眼看了片刻,好象是走了神,那隐匿在她心中的秘密无法抑制地泄露了出来。
他低声说:
“我做的事再多,只要你再这样看我一次就足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