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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后来他们分开了,在相隔遥远的两地长大、接受教育、描绘着各自长长的命运曲线——这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再到一起睡觉,过姘居生活?这不可能。这类事只能在书本上找到,那也是艺术的精湛创造手法,为了给人的心灵以新的恐惧..然后,埃戛举目望了望亮灯的那扇窗口——吉马莱斯肯定正在箱子里翻找文件。讲述了那些情况的那个人正在那儿,而他所讲的一切没有丝毫不能立足的矛盾之处!..埃戛似乎觉得,楼上那处灯光渐渐照亮了这桩错综复杂的灾难,使其清晰可见,并向他展现出了那整个缓慢的发展过程。是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可能的!那个孩子,一个女人随身带走的女儿,长大了,成为一个巴西人的情妇,又返回里斯本定居。邻近的一个住宅区里,住着那个女人扔下的儿子,他也长大成人了。由于他出众的才貌和侈华的穿戴,在这个土里土气、简陋粗俗的城市里,使他的地位十分显赫。而她,满头金发,身材颀长,迷人的容貌,拉斐丽服装店的衣服,是一朵高级文明社会的鲜花,在一群瘦孝皮肤棕褐色的女人之中犹如鹤立鸡群。在地方狭小的市区和阿泰罗街,人们不免挤来蹭去,因此他们两人命中注定要相遇。又由于各自的魅力,他们又必然会互相吸引!还有比这更自然的事吗?如果她相貌丑陋,衣着粗俗,而他也只是个戴了顶高礼帽的瘦弱青年,那他们彼此就绝不会注意,而是各奔前程了。如今这样,他们自然要相识,而且两人也就可能相爱了..后来,有一天,吉马莱斯先生出现,可怕的真相披露了!
暗处的饭店大门响了一声,吉马莱斯先生头戴了顶丝绸便帽,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走了过来。
“刚才没找到箱子钥匙,请原谅!一有急事往往如此..这就是说的那只盒子!”
“好,好..”
那象一个装雪茄的烟盒,被这位民主派用一张旧《拉贝报》包了起来。
埃戛把它装进上衣衣兜,并立即向吉马莱斯伸出手,似乎再讲什么话都多余了。不过,那一位坚持要送他到阿森纳街口,虽说他只戴了顶便帽。对于从巴黎来的人,这天晚上简直有一种柔和、宁静的东方色彩。而他,有记者的习惯,从来不早睡,总要到凌晨两、三点钟..吉马莱斯先生嘴上叼着雪茄,两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走着,话题又回到了政治和晚会上。他觉得阿连卡的诗太没力量——因为标题是《民主》,他曾寄予很大希望。
“词藻颇为华丽,很耍弄了一番文笔,大谈其自由,但对于君主制度和王室这堆垃圾并没给点儿有分量的抨击,没狠狠地刺几下..您说对不?”
“确实如此..”埃戛低声说,眼睛朝远处打量着,想找辆马车。
“就象这里的共和派报刊一样..一派空话、废话!..我常对他们说,‘鬼东西,对准社会问题进攻啊!’”巧得很,一辆大马车从王宫方向朝这边慢慢驶来。埃戛匆勿同这位民主派握了一下手,祝他一路平安,然后向车夫交待了葵花大院的地址。但是,吉马莱斯先生仍然抓住车门,建议埃戛去巴黎旅行。既然他们成了朋友,他一定要把所有那些人都介绍给他..埃戛先生将会看到另一番景象!绝不是葡萄牙的这些蠢才、庸人,拧搓着胡子装腔作势,自以为了不起。在那个世界第一流国家,到处是欢乐、博爱,人人富有才智..“我的地址就是《拉贝报》编辑部!谁都知道!至于这个小盒子,我就拜托了..”“您尽可放心!”
“您有事尽管吩咐..代我问候堂娜玛丽娅女士!”
马车行驶到阿泰罗街时,埃戛焦虑地自问着:“我该怎么办?”圣明的主啊,该如何处理他掌握的这个可怕的秘密?现在吉马莱斯要远去了,永远消失了,他就成了唯一掌握这个秘密的人。他恐惧地预见到了那可怕的前景,这个秘密一旦泄露,他在世界上最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