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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而连稍稍打乱也不敢的话,就只能使造化丧失创造力。噢,泰瑞丝,只是由于人类的狂妄自大才把谋杀确定为罪行。这种虚荣的生物自以为是万物之灵,自信最不可或缺,由此便断言予以毁灭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其实,他的虚荣与痴呆对自然规律不会有任何改变。没有哪一个人不在内心深处感到要除掉妨碍自己的人或者其灭亡会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强烈欲望,并且,泰瑞丝,你想一想,从这个愿望到采取行动,这之间的距离很大吗?况且,倘若我们的这些印象来自自然,怎么能设想它们会使自然发火呢?自然怎么会使我们产生毁坏它的想法呢?啊!请放心,亲爱的姑娘,我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为他服务的,它植入我们内心的冲动都传达了它的法则,男人的情欲不过是自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使用的方法。它需要个体,于是就把爱欲灌输给我们,就有了生育;毁灭对它成为必需,它就在我们心里植入复仇、吝啬、淫乱、野心,于是就有了谋杀。但是,它总是为自己工作的,所以我们不知不觉地成了它的反复无常的意愿的工具。
“唉!不,不,泰瑞丝,不,大自然不让我们的手有实现搅乱其和谐布局的罪行之可能。它会认为最弱的人真的会冒犯最强的人吗?我们与它是什么关系呢?它怎能在创造我们的时候,使我们内心里埋藏着足以损害它的念头?这个愚蠢的设想与我们看到的为达目的而使用的崇高且可靠的方法相符合吗?啊!如果谋杀不是人类的一个更好地完成它的意图的行动,它怎么会允许实现杀人呢?因此,如法炮制,对造化又有何损害呢?看到人向其同类做它每天都对人做的事,它怎能觉得自己受到触犯?既然已经表明它只能通过毁灭而再生,不停地
毁灭不正是根据它的观点行事吗?从这层意思上来讲,最热衷于毁灭的人无庸置疑将是为它服务得最好的人,因为他最能协助它实现它每时每刻显示的意图。大自然首要的、最美好的品质在于不断驱动它的那种冲动,而这冲动却是持续不断的一连串罪恶,它就是凭借这些罪行保持着运动的。最像它的人,从而最完美的人必然就是以最积极的心灵活动来起动许多罪行的人,与此同时,我重复一遍,不活跃或者麻木不仁的人,就是说,讲道德的人在它看来一定是最不完美的人,因为他只倾向于冷漠和平静。倘若他的后裔战胜了他,冷漠与平静马上会使一切重新落入混乱的深渊。必须保持平衡,只有用罪行来保持平衡,所以,罪恶是服务于自然的,自然要求罪恶、需要罪恶,罪恶又怎能触犯大自然呢?要是不触犯大自然,又能违犯什么呢?
“不过,我要毁灭的人是我的婶娘……噢!泰瑞丝,这些关系在哲学家看来是多么微不足道啊!它们是如此轻微,甚至不值得对你一提。这些令人鄙视的锁链只是我们的法律与政治体制的结果,在自然看来,能算个什么呢?
“泰瑞丝,还是把你的偏见扔到一边去吧!为我服务,我保你享受荣华富贵。”
我吓坏了,回答说:“噢!先生,您设想的自然的无动于衷不过是您的思想诡辩的结果。您还是听一听您内心的声音吧,您将听到它如何谴责由于放荡而产生的所有这种种谬误推理。我请求您接受心灵的审讯,那里不正是大自然的圣殿,您触犯的大自然要求您到那里去听取它的声音,遵从它的吩咐?倘若自然认为您策划的罪行是最可怕的举动,您同意犯下这种罪行应该受到惩罚吗?我知道,现在欲望遮住了您的眼睛,但是一旦欲望消逝,悔恨将把您撕裂到怎样的程度呢?您越敏感,内疚的刺激就越使您痛苦……噢!先生,不要伤害那温柔的、可贵的朋友的性命,放过她吧!不要杀害她,否则,您会因绝望而死去!每天、每时、每刻,您会在眼前看见她——这位被您的盲目的愤怒送入坟墓的亲爱的婶娘。您将听见她那哀怨的声音仍在述说您的童年欢乐的甜蜜话语。在您清醒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