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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判断,便立刻破坏一切公正,而公正是一个国家的力量源泉. 请求乌托邦人派遣行政官的国家,乌托邦人称为盟邦. 至于乌托邦人给予过好处的另外一切国家,则被称为友邦.所有别的国家之间经常议定、破坏、和重订的条约,乌托邦人不和任何一国缔结. 他们问:“条约有什么用,莫非自然本身还不能将人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难道对自然不尊重的人还会重视用文字写的东西吗?”
乌托邦人形成了如上的意见,主要由于在世界上这些地区,国王与国王之间的条约及联盟得不到忠实的遵守. 然而在欧洲,尤其是基督信仰及教义盛行的那些地方,条约的尊严是到处奉为神圣不可侵犯的,部分由于各国国王贤明公正,部分由于对教会最高头头的崇敬及畏惧. 这些教会头头自己作的承担,无不极其认真地履行,因此他们也告诫所有的国王遵守全部诺言,抗拒违命者受到教会的申斥及谴责.当然,教皇完全有理由认为,那些特别叫做忠实信徒的一般人竟不忠实地履行自己的承诺,那是非常可耻的.在这个从赤道上和我们的距离倒不及从生活和性格上和我们的差别那么显著的新世界,条约不受信任. 订约时越是有繁复而神圣的仪式,撕毁条约越是快. 人们在措词上找出有时是故意狡猾地造成的漏洞,因此不管有什么牢固的协定施以约束,他们总有办法推诿,破坏条约,破坏信义. 如果这种狡猾手段,或不如说欺骗,被发觉是出现在私人之间的契约上,某种人便鄙夷不屑地横加指责,说是亵渎神明,罪该万死,然而正是这种人在订立条约方面向国王献这类狡计,并引以为荣.由此,不禁引起这种想法,公正守法全然是平民的低级的德行,不适合于国王的威严,否则至少有两种形式的公正守法,一种是步行的,在地上爬的,宜于普通百姓,并且链索重重,因此不得分寸超越界限;另一种公正守法是属于国王的德行,比普通人的具有更大的尊严,因此远为自由不拘,可以任意行事,除非是国王所不乐意的.我已经指出,那儿的统治者这样不守约,以致乌托邦人有理由不订立任何条约. 他们如果生活在我们这儿,可能会改变其想法. 然而他们相信,尽管条约被忠实地遵守,订立条约的习惯竟然发展起来了,这是令人惋惜的. 结果是(好象经过一山一水小小隔离的人民并无天然联系把他们结合在一起)
,人们相信,大家彼此是天生的对手和敌人,有理由相互残杀,除非有条约禁止. 而且,即使订立了条约,友谊并未形成起来,倒是公海上依然随便掠夺,而由于草拟条约时缺乏文字技巧,关于这种掠夺活动的充分预防从来不曾包括在条文中. 相反,乌托邦人相信,不应当把未加害于你的任何人看成敌人,天然产生的伙伴关系须取代条约,能更好更牢固地把人们团结在一起的是善意而不是协定,是精神而不是文字.
关于战争
战争是唯一适宜于野兽的活动,然而任何一种野兽都不像人那样频繁地进行战争,因此乌托邦人很恨战争. 乌托邦人一反几乎所有国家的惯例,把在战争中所追求的光荣看成极不光荣.然而他们的男女在固定的日子里刻苦地参加军训,锻炼自己,唯恐一旦有需要而他们不能作战. 但是他们决不轻易地投入战争. 他们出战仅是为了保护本国领土,或驱除侵入友邦的敌人,或出于怜悯某个受专制压迫的民族而用武力把他们从暴君的桎梏奴役下解放出来,这是人类同情心所激起的一种行动.乌托邦人援助邻邦,通常不是为了给以保护而已,有时也是替邻邦报复所曾遭受的损害. 乌托邦人只有当事态初起时被征求意见后才有所行动. 因为如果他们觉得提出的道理不无根据,而对方对提出的损失赔偿不予理睬,他们就带头作战.乌托邦人不得不终于诉诸武力,由于敌军侵入掠夺,但有时更凶猛地运用武力,如果友邦商人受到另一国家在执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