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吧。你们大概是打大学里来的吧?”
“是的,不过我们现在都离开学校了。”
纳拉科姆太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客堂地上铺着砖,光光的桌子上没有--yú迹巫恿辽辽?的,沙发里塞的是马毛,这间屋似乎从来没有用过,洁净得到家。艾舍斯特立刻在沙发上坐下,两手捧着跛了的膝头;纳拉科姆太太注视着他。他是一个已故的化学教授的独子,常常那么傲然自得,旁若无人,使人感觉到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概。
“这儿有可以洗澡的小河吗?”
“河在果园的尽头,可是您坐下也没不了顶!”
“多深?”
“嗯,大概有一...瞻氚伞!?“噢!那挺够啦!怎么走?”
“走那条小路,经过右边的第二道门,有一棵孤零零的大苹果树,池子就在树边。那儿有鳟鱼呢,你们可以摸鱼玩儿。”
“更可能它们要摸我们呢?”
纳拉科姆太太笑了笑。“你们回来,茶点就预备好了。”池子是一块岩石堵住了水的去路而成的,池底铺满沙土;那棵大苹果树是园中最低的,紧靠池边,枝杈儿几乎复盖在水面上;树叶茂密,花儿也快开了——深红的花蕾正在放出来。池子窄小,容不下两个人同时入浴,艾舍斯特等待着,搓着膝头,注视着那片野草地。眼前全是岩石、山楂树和野花,远处还有一丛山毛榉,高高地生长在一个平丘上。每条树枝都在风里摇摆,每只春鸟都在叫唤,斜阳把草地照得斑斑驳驳。
他想起了齐奥克勒特斯和查维尔河,想起了月亮,还有那眼睛水盈盈的姑娘;他想到的东西太多了。反而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他觉得莫名其妙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