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象是小事
背、细长的腿、小巧高耸的酥胸的美。
她听见了奇异的、醉心的告白,暗示爱情的话,男人悄声的甜言蜜语。她既年轻又漂亮。人们在大街上盯在她的后面。跟她也说着同样奇异的话,她的心怦怦地跳得非常厉害。在一个花园里,梧桐的浓荫下,被人初次的强吻,象一声霹雷一样,把她震昏了,夺去了她的理智。
她在巴黎留下了。为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迷人的巴黎女郎,她把修道院的钱都花光了。
过了一个月她到大马路上去了。
在这篇小说里,巴尔扎克用了当时一个修道院的名字。巴尔扎克的书落到了修道院长的手里。修道院里正好有一个年轻的修女叫贞娜。修道院长把她叫了来,严厉地说道:
“您知道巴尔扎克先生写您什么了吗?!他侮辱了您!他诬蔑了我们的修道院。他是一个诽谤者和凟神者。您去读一读!”
这位少女看完了小说大哭了起来。
“立刻!”修道院长厉声说。“立刻准备准备到巴黎去,找到巴尔扎克先生,请求他向全法兰西承认,他这是诽谤,他玷辱了一个根本没到过巴黎的纯洁的少女。他侮辱了修道院和我们全体天主教徒。让他忏悔他这十恶不赦的大罪。您一定要办到,否则最好不要回来。”
贞娜到巴黎去了。她找到了巴尔扎克,好不容易使巴尔扎克接见了她。
巴尔扎克穿着一件旧袍子,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象一口阉猪。烟味充满了房间。桌子上堆满了大堆的匆匆忙忙写就的纸片。
巴尔扎克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工夫,因为他早就预定好要在一生中写五十本以上的小说。不过巴尔扎克的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光辉。他凝视着贞娜。
贞娜脸孔绯红,垂下了头,祈求上帝帮助她,然后把修道院里的一切经过告诉了巴尔扎克先生,并且请求他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这是巴尔扎克先生不晓得为了什么目的硬加在她的贞节和圣洁上的。
巴尔扎克显然没明白这个美丽而娇柔的修女要求他什么。
“什么不白之冤,”他问道。“我所写的永远是神圣的真理,”
贞娜又把她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并且轻声补充说:“可怜可怜我吧,巴尔扎克先生。您要是不愿意帮助我,我就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了。”
巴尔扎克跳了起来。眼睛里有愠色。
“怎么?!”他喊道。“您不知道怎样才好?你所应该作的事我不是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吗!完全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难道您想要说,让我留在巴黎吗?”贞娜问道。
“就是呀!”巴尔扎克喊道。“一点不错,见鬼!”
“您想要叫我……”
“不对,见鬼!”巴尔扎克又喊了起来。“我只是要您脱掉这身黑道袍。要您象一粒活珍珠一样的年轻而美丽的身体,懂得什么叫欢乐和爱情。要您学会欢笑。走吧!走吧!不过不要到大马路上去!”
巴尔扎克抓住了贞娜的手,拉到房门口去。
“我都写在那上面了,”他说。“去吧!贞娜,您非常可爱,不过因为您,我已经少写了三页小说。而且是多么出色的三页!”
贞娜不能够回修道院,因为巴尔扎克先生没给她洗刷掉可耻的污点。她在巴黎留下了。据说一年以后有人在一家叫作“银驮”的大学生酒馆里,在一群年轻人中间看见了她。她快活,幸福,而且动人。
有多少作家,便有多少样写作习惯。
在我前面提过的那间梁赞附近的木板房里,我找到几封我们著名的雕刻师约尔旦致波查洛斯钦的信(这些信我也提到过)。
约尔旦在其中一封信里说,他花了两午工夫雕刻一幅;意大利画。他工作的时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