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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乔利奥眼睛一亮,“有一个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法国人,因为他说得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他是一个地道的罗马绅士。但他不叫莱布朗,实际上,我不知他的真名,他告诉我们什么我们就知道什么。当他喝多了酒时,他就打趣,告诉我们他叫托蒂,恩里科?托蒂。这是一个本地的笑话,你懂吗?”
“不懂。”
乔利奥对他解释道,“你驾车进入波格斯花园,穿过停车场,就会看到许多塑像,其中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基座上矗立着一尊高大的男人英雄赤身的雕像,这个男人只有一条腿,斜倚在一块岩石上,一条腿向外伸直,另一条腿的余部在岩石上歇息。基座上刻着恩里科?托蒂。这个名叫托蒂的男子,尽管只有一条腿,还自愿报名加入意大利军队参加奥匈战争,他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他们不再拒绝了,就把他带去加入了意大利军队,他战斗得很勇敢,成了英雄。所以我们的这个一条腿的顾客开玩笑说许多年前他是个英雄,他的名字叫托蒂。所以,这是一个唯一的名字。”
“托蒂?”兰德尔说,“嗯,念起来与莱布朗一点儿不相似,是吗?可能他有许多名字,”他看到乔利奥咧开嘴露齿而笑,他想知道为什么,“乔利奥,怎么了?”
“还有一个名字,我刚刚想起来,真蠢,只是……”
“你是说这个托蒂还有别的名字?”
“我真蠢,太蠢了。那些在街面上混的女孩儿,你知道,他们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因为他很穷且惹人怜悯但又聪明地装出一副优雅的样子。他们叫他——”乔利奥咯咯地笑着——“Duea Minimo,意思是空空公爵,这就是她们取笑他的名字。”
兰德尔兴奋地抓住班头的胳膊,“就是这个名字,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托蒂——空空公爵——罗伯特?莱布朗,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很高兴,”乔利奥说。他想要的那3000里拉的小费保住了。
“他还来多尼咖啡厅吗?”兰德尔想弄清楚。
“哦,是的,很忠实,几乎每个天气晴朗的下午都来。下午5点钟他就准时来吃甜点心,喝波诺德酒或聂葛罗尼酒,然后开玩笑,读报纸。”
“昨天他来过这儿吗?”
“昨天我没在他来的时候值班,尽管今天我在。我给你找一下。”
乔利奥走到站在较远地方的3个侍者旁,问了他们几句,其中两个笑着不住地点头。
班头返回来,微笑着,“是的,这个托蒂——你说的莱布朗——昨天按惯常时间来了一个小时,很有可能,今天下午5点出现。”
“太棒了,”兰德尔说,“真是太棒了。”他又从钱包里翻出一张5000里拉的支票,塞给不知所措、大喜过望的班头说,“乔利奥,这对我很重要。”
“请……谢谢你,先生,非常感谢,只要我能做,我会很乐意效劳。”
“请这样办,我想在4点45分时坐在这里。当托蒂——或莱布朗——来时,替我把他指出来,余下的事我来做。如果他凑巧来早了,给我房间打电话。我就呆在锦花大酒店。我叫史蒂夫?兰德尔。你不会忘了吧?史蒂夫?兰德尔。”
“我不会忘记你的名字的,兰德尔先生。”
“还有,乔利奥。我们的朋友莱布朗——每天他怎么来这儿呢?我是说,是坐出租还是走来呢?”
“他总是步行来。”
“那么他一定住在附近,住在近处。拖着条假腿他是不会走太远距离的,是吗?”
“对。”
“好了,”兰德尔站起来,“感谢这一切,乔利奥。四点三刻见。”
“可是,先生,你的柠檬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