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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周内。
他记得,他又回到了纽约,回到兰德尔集团公司的办公室里,回到了忠诚的秘书万达身边,回到了助手乔?霍金斯和律师萨德?克劳福德身边,回到了其他人身边,开始为公司的事务忙碌。但因为他对一切已经不感兴趣,因而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时因为他没有了信仰和奋斗的目标,因而显得萎靡不振。
他想逃走。5个半月中他3次企图逃走。萨德?克劳福德在弗蒙特有一处世外桃源似的农庄,他曾是一个农场主。那里有牲畜,有一条小溪环绕而过,此外还有一间舒适的没有人住的别墅,兰德尔想到那儿去放置“幽灵”,这些“幽灵”像恶梦般的拼贴画,它们有阿姆斯特丹的、巴黎的、奥斯蒂亚?安蒂卡的、惠勒的、弗鲁米的、莱布朗的、还有詹姆斯福音的。他便带着他的磁带、他的笔记、他最近的备忘录,还有一台小型的打字机到了那儿。他用电话与外界联系,与公司职员联系,与他在洛杉矶的女儿联系,与他在奥克城的父母联系。但是,他把大部分清醒的时刻用来写书,用来写那本《第二次复活内幕》的书。
那几个月的日于并不好过,他感到困惑,愤怒,自我怜悯,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感觉困惑。他一面写文章,一面借酒浇愁,他试着用笔和酒把他内脏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他写了几令纸,把“第二次复活”的全部内幕都揭露、曝光出来,把他过去的前后经过都写了出来,关于莱布朗和他在罗马的见面,关于阴险狡诈的弗鲁米的卑鄙行径,关于他被法国驱逐出境的过程,还有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除了安杰拉。他放过了她。
把这些写出来的时候,他有时觉得自己在写一本最伟大的侦探故事。有时,他相信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揭露过宗教的虚伪、欺诈和对世人愚弄。又有一些日子,他又非常肯定地认为自己写出了一部病态、玩世不恭的妄想狂,最露骨的自传。
他一边喝酒一边写书,可以说那一页页的稿纸都是从威士忌的河流中飘流出来的。
书写完时,他体内最后一滴毒液已被排出。剩下的只是他孤独的空壳和丝毫没有减少的困惑。
当葱绿的青草在萧瑟的秋风中变黄时,他离开了弗蒙特的农屋,回到了纽约,并带回了他的手稿。他把手稿放在办公室保险柜里,只有万达和他自己知道。他不知道是否该出版这些。如果写这部作品只是为了驱除体内的撒旦的话,这部稿件就可放置起来。但他还想出版它,用它来和惠勒他们制造出的怪物作斗争,尽管这怪物的影响已遍及全国,以至半个世界。
在整个现代文学史上,他相信,绝对没有一部作品比《国际新约》更为成功。无论你读这本书的哪一部分,它都会将你吸引住。它会努力使你改变原有的宗教信仰,使你陷入它的陷阱中,然后吞没你。电台、电视台不分昼夜地充斥着这一切。报纸和杂志没有一天不登有它的故事、图片和广告。如果你去商店买东西,去酒吧玩乐,去餐馆就餐,去参加舞会,你随时都会听到人们在讨论这事儿的。
锣鼓在敲,上帝恩赐给凡人的耶稣在不限制名额地召集人们虔诚的灵魂。暴力事件的减少被一些人归因于心灵转向基督。经济的发展被另一些人认为是因为耶稣重返人问。服毒人数的下降也归因于基督。战争的结束、和平谈判的开始、普遍的富裕和舒适、全球友爱互助的气氛成风,这一切都被刚刚觉悟的信仰者视为耶稣基督所做的工作。
兰德尔从最新的报道中得知,《国际新约》的精装本在美国卖到了300万册,估计全世界已卖到了4亿册。所有这些只不过在3个或4个月中。
他觉得应该出版这部暴露“第二次复活”内幕的书。虽然那可能是以卵击石,但通过自己的公司全力以赴的宣传,以实击虚,说不定还可以出奇制胜。
正在他考虑这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