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物,”克里夫敦自己对自己说,“要让她相信你。”
“很高兴看到你,克里夫。请坐。”
“谢谢,吉尔。”他坐到一张大的锻铁桌旁,在她的对面,打量着她。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夏装,同她乌黑的头发和金黄的、晒红了的皮肤,构成迷人的对比。她看起来更年轻——而且,不知怎的,他只能想出一个字眼——纯真。他用热情、友好的眼神望着她。
“你用点早餐吗?克里夫。”
“不用,我早吃过了。”
“托比不在家。”
“我知道,我想单独同你谈谈。”
“你有什么吩咐?”
“请接受我的道歉。”克里夫敦对她说。他一辈子从没有为任何事求过任何人,但是,现在他得求人了。“咱们——我从开始就错了。可能这是我的错。或许是我的。已经那么久了,托比都是我的当事人和朋友,所以我——我想保护他。你能理解吗?”
吉尔点点头,她棕色的眼睛注视着他,说:“当然。”
克里夫敦长长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告诉过你没有,不过,我是使托比发迹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要成为大明星,”他看出她正全神注意着他,“那时我有许多重要的当事人。吉尔,我把他们全打发走了,以全力经营托比的事业。”
“托比对我讲过,你替他办过那么多的事。”她说。
“他讲过吗?”他讨厌自己声音中那种急切的语调。
吉尔微微一笑:“他告诉我,当初他假借萨姆·戈尔德温的名义,给你打电话。当然,你总归是去看了他。那是好事。”
克里夫敦俯身向前:“我不希望在托比和我的关系上发生什么事。我需要你同我站在一起。我请求你忘掉咱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为自己的鲁莽而道歉。我以为我在保护托比。哎,我错了。我想你对他太合适了。”
“我希望如此。十分希望。”
“如果托比甩掉我,我——我想那会送掉我的命。这不仅指业务。他同我——他仿佛就是我的儿子。我爱他。”他为此轻视自己,可是他仍听到自己在哀求。“吉尔,请你,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哽咽了。
她用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睛凝视了他好大一会,然后伸出手来。“我不计旧怨,”吉尔说,“你明天晚上来吃晚饭好吗?”
克里夫敦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乐地微笑着说:“谢谢。”他觉得他的眼睛突然模糊了。“我——我不会忘记这件事。永远不会。”
第二天早晨,克里夫敦来到办公室,一封挂号信正等着他。信上通知他说:“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你不再有权担任托比·坦波尔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