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萨斯佩
一条差不多有一米长的活鳕鱼,随后又瞧瞧从奥托明湖抓上来的螃蟹,总共有几十只,正一个劲儿地在小篮子里爬来爬去。奥斯卡也学螃蟹横着身子走,水手大衣的背面对着外祖母,慢慢向她的摊子靠近去,直到撞上了货摊的一个木头架子,弄得苹果来回滚动,我这才让她看到了大衣上的金色船锚钮扣。
施韦特费格尔送来了裹上报纸的热砖头,推到我的外祖母的裙子底下,同过去一样用耙子将冷砖头钩出来,在挂在脖子上的石板上画一横道,然后转到隔壁一个货摊去。我的外祖母递给我一个黄澄澄的苹果。
她给了他一个苹果,奥斯卡又能给她什么呢?他先递给她那张施卡特牌,继而交给她那个子弹壳——他同样不愿把它留在萨斯佩公墓。安娜·科尔雅切克久久地盯着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东西发呆,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奥斯卡把嘴凑到她包着头巾的老妇人的软骨耳朵旁,同时联想到了扬的粉红色、长耳垂、小而肥的耳朵,不再小心伪装,低声向她耳语道:“他躺在萨斯佩。”奥斯卡说完拔腿就跑,撞翻了一篓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