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大的烛台 —— 7
地。凭我这双巧手,我即使用指甲刀也会把自己弄成残废的。”
“我跟你无怨无仇,”那个陌生人深沉的声音在说。
“只要的你保持安静,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我会象耗子一样不声不响,”迪耶戈回答时尽最大的努力使对方相信。“事实上我已经打算整个晚上一直达样趴着。”
那人也搜了看屋人的身,没有发现什么。这时出现了片刻的静默,然后那陌生人又开始说话,这回用的是德语。
“你还认识我吗,埃立希?”
“你是雷伯·克立姆罗德,”施泰尔说。“你长大多了。”
静默。
“她死在贝乌泽茨,埃立希。和米娜、卡蒂一样。你是特地把她们弄到贝乌泽茨的,还是把她们交给利沃夫的党卫军了事?”
“我当时并没有具体考虑哪个集中营。雷伯,你让他趴下的那个金发青年听得懂你我谈的每一句话。也就是说,你得把他也杀死。”
“我去过哈尔特海姆城堡。”
“我要埃泼克在杀你之前让你看那些照片,如果他找得到的话。他给你看了没有?”
“是的。”
又是静默。
“我并不害怕,雷伯。不管你要对我干什么。”
“好。”
“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你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寄了张明信片给你妻子,告诉她你已经安全抵达。一天夜里我搜了她的房屋,险些把这一点忽略过去。后来我想起了你写过一个剧本,剧情发生在维也纳。剧中一个人物名叫塔兰泰洛,和明信片上的署名一样。”
“这就是一个人舞文弄墨所付出的代价。你真的有克莱、马尔克和马凯的画?”
“没有。至少在你把我家洗劫一空之后空后没有了。到电梯里去,埃立希。右边的一座。”
“东西全部在科尔多瓦,雷伯,全部都在,一件也不少。只要给我时间,我能安排好让东全部归还给你,通过合法途径。”
“进去。”
“如果我死了,你将失去一切,和你如此珍爱的一切。”
第四响枪声促使迪耶戈·哈斯抬起头来。只见施泰尔现出痛苦的怪相,仅靠一条左腿站着;子弹把他的右膝打得血肉模糊。
“不要迫使我用这样的办法杀你,埃立希。你不会得逞的。到电梯里去。”
施泰尔一条好腿着地,用墙壁作支撑,一跳一跳地向前移动。
“你真的会说德语?”
有几秒钟工夫迪耶戈没弄清楚这句话问的是不是他。他压根儿没想过撒谎。“很流利,”他说。“不过我到欧洲去仅仅是为了向那里女人的裙子底下瞧瞧。”他第一次看清楚被施泰尔称为“雷伯·克立姆罗德”的那个人的相貌。此人板着脸,憎恨和轻蔑使他显得威严可怖。但是声音仍保持着难以想象的平静。
“请起来走过去看看。”
迪耶戈照办了。他发现一座看起来极平常的电梯。接着他注意到,电梯的内壁仅用锃明瓦亮的薄钢板钉就,好象什么人忘了把它完工。
齐眼高的地方贴着三张照片,三张都是同一个男人在一个像是洞穴的处所的地上爬营,嘴巴张开,正处在痛苦的顶点。
“我的父亲约翰·克立姆罗德。你好好瞧瞧,埃立希。你有充裕的时间这样做。”
施泰尔瘫倒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他想要说什么话,但是钢板门已经关上,门锁的咔嚓声盖过了他的话音。在刚关上的门内有一扇小窗,大小可容并排平放的两只手。很快,施泰尔的面孔出现在窗孔后面。迪耶戈看得见他的嘴唇在动,但是这最轻微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你叫什么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