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只要你为我效忠，咱家包管封你做公爵，当元帅。干不干？quot;

    ①此人于1604年冒充已死的皇子季米特里起兵作乱，实为波兰贵族的傀儡。他曾占领莫斯科，做了短时的沙皇，后被推翻，身败名裂。

    quot;不！quot;我断然回答，quot;我是个接近朝廷的贵族，我向女皇宣过誓。我不能为你效忠。如果你真心希望我好，那么，请放我回奥伦堡去吧！quot;

    普加乔夫想了想。quot;如果我放了你quot;，他说，quot;那么，你能不能答应至少不反对我？quot;

    quot;我怎么能答应你呢？quot;我回答，quot;你自己也知道，那不能由我作主：如果命令我反对你，我只得去，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你自己就是首长，你不是也要求部下服从吗？当需要我效力的时候，我偏偏不去，那象话吗？我这个脑袋瓜操在你手里：你放了我，我就感谢你；你杀了我，上帝会审判你。我向你说的是真心话。quot;

    我开诚相见，令普加乔夫吃惊了。quot;就这么办吧！quot;他说，给我肩头上击了一巴掌。quot;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东西南北由你去闯，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明日请来跟我告别一声，现在去睡觉吧！我也该睡了。quot;

    我离开普加乔夫，走到街上。夜深人静，十分寒冷。星月皎洁，照彻了广场和绞架。要塞里一切都显得静悄悄和黑沉沉。只有小酒店里还有灯火，传来迟归的醉鬼的吆喝声。我抬头向神父的房子望了一眼。百叶窗和大门已经关上。看来，那房子里没有什么动静了。

    我回到我的住所，看到沙威里奇因为我不在正在犯愁。一听到我获得了自由的消息，他真快活得无法形容。quot;多谢你呀！我的上帝！quot;他一边说，一边连连划十字。quot;天一亮咱们就离开这要塞，眼睛望到哪儿咱们就到那儿去。我给你弄了点吃的，你就吃吧！小少爷！吃了去睡，象钻进基督的怀里一样，一觉睡到大天光。quot;

    我听了他的话，狼吞虎咽般吃了顿晚饭，然后在光光的地板上沉沉睡去，心身疲惫不堪。

    第九章 别离

    结识了你，姑娘呀！

    我心头甜如蜜；

    一朝分手，象告别灵魂一样，

    我心头多惨凄。

    赫拉斯可夫①

    ①赫拉斯可夫（1733-1807）俄国诗人。这儿的诗句引自他的诗《别离》。

    一黑早，鼓声冬冬，将我吵醒。我走到集合的地方一看，那里已经聚拢了普加乔夫的队伍，就在绞架附近。绞架上还吊着昨日处决的人。哥萨克骑在马上，士兵扛着长枪。旌旗迎风招展。几尊大炮已经放在炮架上，其中我还认出了我们的那一尊。全体居民已经聚集到了那里，恭候冒充的皇帝。司令住宅的阶下，一个哥萨克牵来一匹吉尔吉斯种的白色骏马。我眼睛四下里搜寻司令夫人的尸首。发现她稍稍移到一旁，盖了蒲包。终于，普加乔夫在门口出现了。群众摘下帽子。普加乔夫站在台阶上，向大家致意。一个头目交给他一个装满铜币的袋子，他就一把一把抓了撒出去。百姓欢呼着冲上前去捡，这一来，难免有人受伤。普加乔夫的主要同党前呼后拥，其中也有希瓦卜林。我跟他眉目交锋，他在我的目光中只能够领受到鄙夷的神色，因而他故意装出刻骨仇恨与弄巧反拙的滑稽的表情。普加乔夫在人群里发现了我，向我点点头，把我叫了过去。quot;你听着，quot;他对我说，quot;你就立刻到奥伦堡去吧！代表我向省长和全体将军宣布，要他们一个礼拜以后来迎接我。你要劝告他们，叫他们俯首贴耳，怀着赤子之心来欢迎我。不然，他们就休想逃脱严刑峻法。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