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祝你一路顺风。quot;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群众，指着希瓦卜林，说道：quot;孩子们！他就是你们新的长官。一切都要服从他，他要保卫你们，保卫这座炮台，对我负责。quot;听了这几句话，我吓坏了。希瓦卜林当上了要塞的长官，那么，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势必落进他的魔掌！天呀！她将怎么办？普加乔夫从台阶上走下。给他牵来了马。不等哥萨克来搀扶，他就利索地纵身上马。

    这当口，人群里突然钻出来我那沙威里奇，但见他走到普加乔夫面前，递上一张纸。我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quot;干什么？quot;普加乔夫傲慢地问道。

    quot;请读一下就明白了。quot;沙威里奇回答。

    普加乔夫拿了那张纸看了半晌，显出聚精会神的样子。

    quot;你怎么写得这么潦草，quot;他终于说，quot;我雪亮的眼睛也看不清。

    我的书记长在哪儿？quot;

    一个身穿军士制服的小伙子机灵地跑到普加乔夫跟前。quot;大声念一念！quot;冒充的皇帝说，给他那张纸。我非常好奇地想要知道，我的管教人想给普加乔夫申诉什么事情。书记长一字一顿地大声朗读如下文字：

    两件袍子，一件细棉布的，一件丝质条纹的，值六卢布。

    quot;这是什么意思？quot;普加乔夫说，锁紧眉头。

    quot;请让他念下去。quot;沙威里奇从容回答。

    书记长再往下读：

    细呢绿色军服一件，值七卢布。

    白呢裤一条，值五卢布。

    带扣袖的荷兰亚麻布衬衫十二件，值十卢布。

    一套茶具外带食品盒子，值两个半卢布……

    quot;胡说八道！quot;普加乔夫打断他的话，quot;食品盒子和带扣袖的裤子跟咱家有什么相干？quot;

    沙威里奇干咳一声，开口解释。

    quot;老爷子！这是我主人失物的清单，被那些恶棍抢劫……quot;

    quot;谁是恶棍？quot;普加乔夫狠狠地问道。

    quot;我错了，说走了嘴，quot;沙威里奇回答。quot;恶棍倒不是恶棍，是你的弟兄们，连摸带扒弄走了。请别生气：人有失错，马有失蹄嘛！请让他念完。quot;

    quot;念下去！quot;普加乔夫说。书记读下去：

    印花布被单一床，塔夫绸被面一床，值四卢布。

    大红绒面狐皮大衣一件，值四十卢布。

    此外，还有在客栈奉送给大王的兔皮袄子一件，值四卢布。

    quot;搞什么鬼名堂！quot;普加乔夫怒吼一声，眼光咄咄逼人。

    说实话，我真为我这可怜的管教人捏了一把冷汗。他还想狡辩，但普加乔夫喝住了他：quot;你怎么胆敢跟我纠缠这等小事？quot;他吼起来，从书记长手里一把夺过那张纸，对准沙威里奇的脸摔过去。quot;老不死的蠢货！拿了点东西，有啥了不起？老家伙！你应该为咱家和弟兄们永远祷告上帝，因为你和你少爷没有跟那些叛徒一道被绞死……什么兔皮袄子！看老子给你兔皮袄子！你知道吗？老子就命令活剥你一张皮做袄子！quot;

    quot;听你吩咐，quot;沙威里奇回答，quot;我是奴仆，要对主人的财产负责。quot;

    看来，普加乔夫突然动了宽恕之情。他调转马头走了，不再说一句话。希瓦卜林和头目们追随在后。匪帮秩序井然地出了要塞。人民出动欢送普加乔夫。只有我跟沙威里奇留在广场上。我这位管教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