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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倘若读书人使坏,那将是恶中极品也!”
吴文一起,率兵在湖北与太平军作战,因指挥不当先后兵败黄州,分别以自刎和投江的方式自杀殉节。

    唐树义死后,二十五岁的唐炯从湖北运回父亲遗骸,葬于贵阳城北之百花山。

    在湖北武昌期间,唐炯见到了父亲的继任者兼生前好友——湖北按察使胡林翼。并经其引见,登门拜访过湘军大帅曾国藩。通过与曾、胡的接触,唐炯大彻大悟,自谓“炯湖北之行,乃醍醐灌顶,砰然重生!”遂改字“鄂生”。安葬好父亲之后,唐炯收罗出全部家产,效仿赵国澍捐资办团,帮助清廷镇压“苗乱”。其驻扎地距省城约五十四里,即贵筑县洪边里的水田坝。

    赵国澍、邓三刀正在门边与唐炯施礼亲热,蔚斋夫子跑来向赵国澍告状,说唐炯耍赖。唐炯见状灵机一动,他扯直了自己的发辫,埋头凑到夫子跟前斜眼偷笑道:“夫子,我唐鄂生哪点赖,哪点赖?你仔细看个清楚!”

    “哪点赖?”夫子气鼓鼓地说,“你欺我眼睛不好,下棋向来就喜欢耍赖。这回也是同样如此嘛……从第一颗子落盘,你就在鬼鬼祟祟地耍赖!哼,今天要是畏三不来,这盘棋你绝对是输定了!”

    唐炯理屈词穷,却涎皮搭脸道:“不一定,顶多是局和棋。”

    “和不了,这棋你我肯定是和不了的!”蔚斋夫子依旧气鼓鼓地说,“你不信?不信我们就再来一盘……”

    说笑间,大家在馆舍的客堂中坐了下来。赵国澍问夫子:“最近有亭先生的消息吗?”

    “没得。”夫子说,“鄂生正月间去看望过他,听鄂生说,枟黔诗纪略枠的文稿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但亭的情绪仍很低落。”

    国澍说:“去年中秋节,莫亭去黔南探望兄嫂。其往返路径均要经过青岩,因此,经我再三挽留,前后分别小住了几日。向他求诗,他倒是写过几首,却又全撕了,说自己都不满意的文句,拿出去逗人耻笑。”

    唐炯忙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夫子,亭叫我带给畏三的诗稿呢?”

    “哦,对对,鄂生放在这里都好些天了,正准备托人给你送去哩……”夫子说着,忙去书橱里翻寻。

    亭就是莫友芝。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春,莫友芝赴京参加丁未科会试,翰林院侍读学士曾国藩与其邂逅并主动攀谈。莫友芝对汉学门径了如指掌,其精湛的学养令曾氏推崇备至,惊叹曰:

    “不意黔中有此宿学耶!”随即在北京虎坊桥请莫友芝,并与之结为挚友。这段文坛佳话,曾、莫在各自着述中均有诗文作记。“宿儒”之称即是由“宿学”演变而来的。

    然而,与蔚斋先生一样,莫友芝这位满腹经纶的大学者,虽才华出众,却终生因科场不第而落魄潦倒。自三十一岁起,其受聘主讲遵义“湘山书院”,十余年间一直以教书授馆为业。春节那段时间,莫友芝写了一组枟拟左太冲栀咏史枛用其韵枠,共八首。送赵国澍的,是其中一首,莫亭将它用隶书体抄录在上等宣纸上。并小心作了装裱——我梦插两翼,上与云霞居。仰万余里,灿灿黄金衢。

    无端不得住,归去守敝庐。耳中洞庭乐,风水犹笙竽。

    闭门理三经,荆棘不通舆。阡陌何萧条,时时见废墟。

    志存高远者,其梦想破灭是何等的悲怆!赵国澍捧着诗稿,觉得诗中每一个词都是如此沉重,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苍凉。郘亭先生构建于诗中的意境,国澍感同身受;丧父导致的失学,贪官索贿的欺凌,办团的艰辛,以及修城求援时福连的嘲讽轻慢……他发现,这文句从容的诗稿,几乎包含了自己经历的所有磨难。同时,他更加钦佩郘亭先生怀才不遇仍自强不息、不屑俗世的耿介风骨。

    “畏三,最<bdo></bdo>近读了些什么书哇?”夫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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