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田将军何苦依然故我,以卵击石
情?”
“今天,本主教特来拜访田兴恕。你们,”比尔·胡缚理指手画脚地对哨兵说,“你们快去给田兴恕通报一声!”
签押房,田兴恕正在审阅张茂萱和冷超儒刚拟好的奏折。听了陶四歪的禀报,他感到有些唐突,便问张茂萱和冷超儒:“两位先生,那个姓胡的说是来拜访我。你们说说,我该怎个办?”冷超儒故意说:“拜访?那姓胡的脸皮硬是厚!田大人,你身为一品大员,同他姓胡的素无交往,你们之间,有哪样好谈的?”
“那,”田兴恕不耐烦地把手一挥,爽爽快快地说,“那我就用不着见他嗒!”
“不不不。”张茂萱纠正道,“按理说,你们见见面倒也无妨。但是从安全计,要搜他的身才行。”冷超儒立即表示赞同:“对,搜身!洋人的板眼多球得很……他名曰‘拜访’,谁晓得那内里又是什么心肠?”
正如张茂萱、冷超儒预料的那样,陶四歪从胡缚理身上搜出了一把“佛朗机”。陶四歪说:“你先和我去见田大人,这把枪,出来的时候再给你。”胡缚理虽说不大愉快,但他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陶四歪领着胡缚理七弯八拐,来到了田兴恕的签押房。
见了田兴恕,胡缚理正欲搭腔,陶四歪抢先说话了。“大人,”陶四歪把胡缚理的“佛朗机”递给田兴恕,“这是从胡缚理身上搜出来的。”
“哦?”田兴恕眯缝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胡缚理一眼。这把“佛朗机”,弄得田兴恕心里更不愉快。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了钱登选说过的话:“有城府的人,方能以大局为重,调理好各方人情……”于是,他打定主意,告诫自己尽量做到不露声色。
胡缚理见状,连忙主动上前,对田兴恕作揖搭讪:“啊,在下没有想到,提督大人居然这么精干,真是年轻有为啊!”
“胡先生过誉了。”田兴恕的态度不冷不热,“请问,胡先生来贵州做什么?”
“回将军的话,在下乃巴黎外方传教会的司铎,特来贵国传教。”
一晃,胡缚理到贵州已经六年有余,他现在已能流利地使用汉语。
“平时间,我听人讲起过一些你们的事情。”田兴恕一边埋头把玩那把“佛朗机”,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胡缚理,“你们这天主教,是专门劝人做善事的么?”
“是的,田将军。天主圣教一向以劝善为本,给世人传播福音。”
田兴恕阴沉着一张刀疤脸,不露声色地问胡缚理:“贵国军队中,是否有天主教徒呢?”胡缚理回答:“有,在我们法兰西,天主教乃举国通行的圣教。上自国王、王后及内阁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大多信仰天主教。”
“那好嘛,”田兴恕冷不防问,“既然天主教以劝善为本,既然该教派在你们法兰西举国通行,那么,贵国和英吉利的军队,何故在我大清国烧杀抢掠?你们的宗教为何不阻止这罪恶行径呢?难道你们法兰西,就是这样给世人传播福音的么?”田兴恕的发问,令胡缚理措手不及,他僵立在那里,长时间地张口结舌。
政治好比药物!深谋远虑的白斯德望主教没有说错。英、法联军在大清国取得的辉煌战果,使法兰西传教士再次尝到了政治带来的甜头。
咸丰十年八月二十九日,何伯、葛兰特、沙纳、蒙托班等刚率部攻占北京,法兰西传教士、北京教区主教孟振声便迫不及待地赶到法军大营“劳军”。接下来,在英、法联军和恭亲王奕之间,这位能说会道的孟主教担任起了一个“斡旋人”的角色。通过孟振声软硬兼施、带讹诈性质的游说,法兰西政府在大清国收获颇丰。枟中法天津条约枠中许多条款的达成,都与孟振声的努力不无相关。
咸丰十年九月十四日,即咸丰帝奕签字批准枟中法天津条约枠的前一天,孟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