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田将军何苦依然故我,以卵击石
治方面的因素,其他无论教会,还是涉案的传教士本人,同样有……欠妥之处。因此,我们要……吸取这方面的教训。”
“所有这些历史根源的责任——比尔,我们应当作一次彻底的自省。我们……我们不应回避……或者推卸它。政治……它好比药物,使用得当可以治病,反过来,如果随意滥用,我们无异于自杀!”
对自己的宗教虔诚至极的皮埃尔·白斯德望主教,临终前似乎大彻大悟。在他赠送给比尔·胡缚理的遗墨中,有这样一首同时用法文和汉字抄录的枟古剑铭枠——“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物;深藏若拙,临机取决,乃为利器。”
白斯德望的大彻大悟,得益于对历史的反思。
关于“历史根源的责任”,白斯德望实有所指。例如,1759年、1764年、1767年,葡萄牙、法兰西和西班牙政府先后作出决定,将本国耶稣会士驱逐出境。其主要原因,就是这些耶稣会士在欧洲各国参与了太多的宫廷阴谋,引起了公愤。以至于1773年,教宗克莱芒十四世不得不颁布通谕枟我们的上帝和救主枠,下令解散了耶稣会。同样的,在大清国,迫使雍正皇帝全面禁教的根源,也是因为葡萄牙传教士穆敬远等人对中国政治的插足干预,介入太子们中间助此击彼。在残酷的皇位争夺战中,这个来自葡萄牙的穆神父,不仅公开支持康熙的九太子允,而且在宫廷内外四处活动,帮助允与皇四子胤禛争夺皇位。这一点,连皇四子胤禛都感到吃惊。谁知,九太子允败北,皇四子胤禛则成了赫赫有名的雍正皇帝。胤禛继位之后,穆敬远被赐毒药处死,其同党或赐刀戮,或予绞刑各遭劫难。
但是,胡缚理却不这么看待,他始终认为:每一次教难的发生,无不是教难所在国政府的首脑及其官员仇教、排教的直接结果和体现。在这个问题上,比尔·胡缚理是非常固执的。他坚持认为教会不应承担任何责任!不过,这个时候的白主教已经奄奄一息,胡缚理不忍顶撞、伤害他,因此没有向白斯德望表明自己的观点。
胡缚理记得:白主教在世时,他们已数次同巡抚衙门打过交道,结果每次都不尽人意。就连全省惟一的修道院——青岩堡姚家关“圣地书院”那块地盘,也是皮埃尔·白斯德望处心积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过来的。
现在,贵州的军政要员大换血,胡缚理很想了解:对北教堂,何冠英、田兴恕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胡缚理粗略揣测:巡抚何冠英性情比较温和,估计问题不大;值得留意和考虑的,主要还是新来的贵州提督田兴恕。这个人的身份很显赫:一方面,他是代表皇帝和朝廷行使权力的钦差大臣;另一方面,他又是贵州的军事主官。
可以说,在当前的贵州政坛上,这赳赳武夫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号人物”!他的观点、态度对北教堂十分重要。
然而,胡缚理又不止一次地听说,“田兴恕这个人古怪得出奇”,“田兴恕这个人非常非常的不好相处!”
田兴恕到底是怎样一个“怪”人?今后,贵州政教关系的演变,能否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甚至出现微妙的、有利于天主教的格局呢?胡缚理揣摩一阵,心中始终没底。在事情明朗之前,他决定像白主教那样主动出击,摸一摸田兴恕的底,照白主教的方法“投石问路”。
在提督衙门的哨棚前,比尔·胡缚理还算显得彬彬有礼。他对着两名哨兵鞠了一躬:“你好!你好!”
站岗的湘勇不吃胡缚理这一套,他们把枪一横,厉声问道:“你是么子人?”刚才还在笑眯眯的胡缚理,这时不慌不忙地推开枪杆,傲慢地说:“我是天主教贵阳教区的主教。”湘勇又问:“你叫么子名字?”
“比尔·胡缚理。”胡缚理面露不悦地说。
“这里是衙门重地,你到底有么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