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这些毕竟是遥远的事了。我已放弃了那高贵的活动,以前我之所以承担重任,只是因为天主希望……”
“毫无疑问。”院长同意道。 ※棒槌学堂amp;精校E书※
“……现在,”威廉又说,“我还有别的疑问。我希望听听你困扰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对我说明的话。”
我觉得院长早就巴不得结束讨论,回头谈他的难题了。他谨慎地选择用字,开始说着几天前所发生的一件不寻常的事,以及它怎么使僧侣们感到困扰不安。他说,他之所以对威廉谈及这件事,是因为威廉对人的心灵及恶魔的诡计都有深入的了解,他希望他的客人肯奉献出一点宝贵的时间,为这谜一样的事件带来一线曙光。事情是这样的:奥特朗托的阿德尔莫修士,虽然年纪还很轻,却已以善于为书籍做装饰而享有盛名。他正着力于以最美丽的图案装饰图书馆手稿的工作时,一天早上一个牧羊人却在大教堂下方的悬崖底部发现了他的尸体。由于前一晚晚祷时,别的僧侣还看见过他,但晨祷之时他便没有再参与,他很可能是在夜晚最黑暗的时刻落下山崖的。那一晚有一场暴风雪,在猛烈的南风吹袭下,纷飞的雪片利如刀刃,就像是冰雹一样。尸体被掩埋在峭壁下的冰雪中,被沿路撞击的岩石撕扯得惨不忍睹。可怜的、脆弱的必死之躯啊,真是天可怜见。由于尸体向下坠落时弄得伤痕累累,要决定它跌落的地点并不容易,但显然是由面对深渊那座三层高的塔楼上其中的一扇窗口跌下去的。
威廉问:“你们把那个可怜人埋在哪里呢?”
“自然是在墓园里了。”院长回答,“也许你注意到了,就在礼拜堂北面,大教堂和菜园之间。”
“我明白了。”威廉说,“我想你的难题是这样的吧,假如那个不幸的年轻人是自杀的,第二天你就会发现有一扇窗子是敞开的,然而你却发现窗子都关得好好的,下面也没有水的迹象。”
我说过,院长往往是镇定自持,深藏不露的。但阿博院长闻言却大吃一惊,失去了像他那么威严的人所应具有的仪态:“谁告诉你的?”
“你告诉我的呀。”威廉说,“假如窗子是开的,你立刻就会以为他是自己由窗口跳下的。由外面看来,我知道那些窗子是不透明的大玻璃窗,而在那样大的一幢建筑上,玻璃窗通常不会开在常人的高度能及之处;因此就算有一扇窗子开着,那个不幸的人也不可能是倚向窗口失去平衡才跌落的。所以惟有自杀是可以臆测的解释。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允许他被埋在神圣的土地上。
“但既然你为他举行了基督徒的葬礼,窗子必定都是关着的。窗子既是关闭的——因为我从未听说过死人会爬出深渊,将他犯罪的证据揩去,即使是在巫术的审判中亦然——那么很显然地自杀的推测便不能成立,相反地,是被凡人的手或恶魔的力量所取代。
“你想不透的是,谁能够——先不说将他推入深壑吧——将他举高到窗台处;由于一股邪恶的力量,不管它是自然还是超自然的,已侵入了修道院。所以你感到很苦恼。”
“对极了……”院长说,不知道他是确认威廉的推断,或是钦佩地接受威廉的理论,“可是你怎么晓得窗子下面没有水呢?”
“因为你跟我说当晚刮南风,雪水不可能打到朝东开的窗子上。”
“看来他们对你的夸赞绝非溢美之词。”院长称赞道,“你说得对,窗子下是没有水的,现在我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正如你所说的,你也明白我的忧虑了。假如我的一名僧侣被自杀的罪行污染了灵魂,就已经够严重的,但我有理由相信是另一个僧侣以同样可怕的罪恶污染了他自己。如果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要说是一名僧侣呢?修道院里还有许多别的人啊;马夫,牧羊人,仆人……”
“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