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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筹银救主四处碰壁 山穷水尽剑走偏锋
宅门前跪了许多百姓,背上皆写着一个偌大的“冤”字。

    “这是怎么回事?”潘振承问道。

    “外省来京申冤告状的人,这是左都御史刘统勋府上。”

    “怎么大宅门没有匾额?”

    鬼眼儿笑道:“没亮招牌就惹来这多申冤的人,亮出招牌,冤民还不把整条大街都塞满?”

    驴车拐进狗尾巴胡同。鬼眼儿对这条胡同再熟悉不过,破破烂烂的屋舍,住着车夫、轿夫、脚夫、老娼、老软之类的下人贱人。鬼眼儿迷糊了,“五品京官住这儿?以前我咋不知道?”

    鬼眼儿在心里嘀咕着,侍候潘振承下车。潘振承也揣了一肚子的疑窦,听黎五说阮文清点过翰林,为官清廉。潘振承视线从破棚烂舍一溜扫去,看到一幢还算得上瓦房的屋舍,门楣上没匾额,不知是不是阮大人家。

    馨叶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窥视,她猜想潘恩公是来借钱的,可他怎么上这来借钱?

    这时,一个身穿五品白鹇官袍、瘦仃仃的官员沿着胡同悠悠晃晃走来。潘振承猜想就是他要拜访的人,拱手揖拜:“阮翰林,在下恭候您多时啦。”

    阮文清一脸狐疑:“这位兄台好面生,请问贵姓台甫?”

    “免贵姓潘,讳振承,号文岩,广东十三行总商陈焘官的门人。”

    “啊,陈大人手下的人!”阮文清露出惊喜,“陈大人是不才的恩人,雍正庚戌年抡才大典,不才进京赶春闱,广东的穷孝廉,都得了陈大人资助的盘缠,见人一百两哩。陈大人下榻何处?不才好去拜访谢恩。”

    “您不知道焘官家出了事?”

    “不才整天埋头案牍,不曾耳闻。”

    “焘官的儿子陈寿山死在刑部大牢,血光之灾行将降临广东的焘官家。”

    阮文清震惊不已,双目朝天翻白:“他是大人物呀!是谁加害于他?”阮文清举手投足给人迂腐之感。

    潘振承不想跟他“蘑菇”,直奔主题:“眼下唯一的办法,是打点银子保他。”潘振承掏出一枚印章:“这是陈大人给愚弟的宝印,见印如晤,望阮大人借出几万两银子,以解累卵之危。”

    阮文清没接印章,他被这数目吓坏了,两眼睁得像两粒剥了壳的大龙眼,口齿顿时结巴:“这,这,要借……多少?”

    潘振承在心里暗笑,说道:“拿不出十万,有七万八万也行。”潘振承故意把数字笃大,阮文清果然吓呆了,额头的汗水哗哗直流,淋湿了他补子上的白鹇图案,“多少?潘兄台再说一遍……”阮文清声音在颤抖。

    潘振承流露出不悦:“是不想施以援手,还是确实有难处哇?”

    阮文清语无伦次,左右为难:“为难,确有难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潘兄台请进寒舍,不才把难处细细说予你听,哦,潘兄台还没吃——”一语未了,阮文清懊恼地拍打脑门,“糟糕,忘了买下锅的米啦!”

    一个妇人早就站在门边:“我的章京大人,不见你买米回来,老娘的手镯哪去了呢?”

    阮文清像老鼠见到猫,瘦长的身子油然矮了一截:“当了……当了十二两银子……是夫人您叫不才当的,当了好买米。”

    阮夫人挖苦道:“我的不才大人,没见你驮米回来,银子呢?”阮文清从袖中漏出一卷书:“买了这个……宋代嘉泰年间的孤本……”

    阮夫人坐台阶上干嚎:“这日子怎么活哟……”阮夫人停住哭声,戳着丈夫的脑门怒骂,“你这个五品京官,连七品芝麻县令还不如……我嫁给你算倒了八辈子霉……”

    阮夫人抄起一把扫帚,阮文清掉头就跑,刀削似的肩头一耸一耸,跑得飞快。阮夫人拿扫帚猛掷过去,落到阮文清身后头。阮夫人气得跳脚叫骂:“姓阮的,有种从今往后,别上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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