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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死守律条众夷抗议 赤身裸体齐发淫威
外触目。陈焘洋一阵惊慌,赶忙下轿,“折煞老夫,折煞老夫,老夫区区一介商胥,如何受得起列位将校的大礼。”

    鄣振骆恭敬道:“末将乃一介武夫,陈大人是特命理夷大使。处理夷务,我等惟陈大人马首是瞻,末将岂有不敬之理?”

    互拜后,陈焘洋道:“老夫来黄埔绿营,听候将军吩咐。”

    “岂敢,岂敢,昨晚闵抚标口谕末将,说陈大人要来黄埔,为末将释解累卵之危。”

    “何事这般急?”

    “到黄埔外洋港,陈大人便明白。”

    黄埔汛千总王锁打前引路。穿过黄埔村,眼前豁然开朗,黄埔外洋港尽收眼底,远远可见约十艘西洋商船泊在港湾另一侧。陈焘洋疑惑道:“怎么今年的夷船都靠北碇泊?”鄣振骆答道:“末将为防范夷艄闹事,有意不让夷船泊靠黄埔村。”

    “大的夷船,夷艄有两百之众,虽然多是剽悍之徒,可来我大清,尚能遵守规矩。”

    “焘官,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同。”

    走近港湾边的草滩,陈焘洋突然止步,惊愕万分:“这是怎么回事?”

    洋船甲板上,忽地冒出一排排赤身裸体的夷艄,还有好些光屁股夷艄朝桅杆上爬,有的手拿着裤衩当旗帜招摇,有的撅着大屁股对着岸边的绿营兵一翘一翘,还有的对着鄣振骆等用夷语放肆叫喊。陈焘洋不由地后退两步,惊骇不已:“他们想做什么?”

    “焘官,外面日头毒,找个阴凉的地方,容标下慢慢禀情,您老给拿主意。”

    “要老夫拿主意?海关干什么去了?”陈焘洋建议上黄埔口。

    黄埔口离外洋港有一里多路,在酱园东侧的一座衙门建筑内。关吏刚到一刻,反正昨天已经做完表面文章,今天乐得逍遥。他们把闲得没事的通事买办叫来,正准备玩一把宣和牌,陈焘洋、鄣振骆等便进来了。

    柯主事已经得到陈焘洋领命黄埔理夷大使的讯息,他不等陈焘洋质询,便绘声绘色禀报昨天的遭遇:尿洒顶戴、抛尸惊魂……其他关吏忙着给陈焘洋鄣振骆沏茶,在心里头庆幸这篇花团似锦的表面文章。

    陈焘洋痛心疾首,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有伤风化,有伤风化!蛮夷虽不开化,可这是在文明古国、礼教之邦啊!”

    鄣振骆道:“末将一而再、再而三下令,要红毛穿好衣裳,他们公然违令。”

    港湾里的洋船水手仍在歇斯底里发泄,须臾用夷语高喊:“我们不是囚犯,还我人生自由!我们不是囚犯,还我人生自由!”须臾用汉语大吼:“发痧,发痧,我要发痧!发痧,发痧,我要发痧!”

    高喊狂吼一声声传来,陈焘洋皱了皱眉头:“他们喊我要发痧?莫名其妙!”

    潘振承黑黢黢的梭子眼布满疑虑,他听懂了英语中的Freedom(自由)一词,猜想外国水手在抗议对他们的严厉管制。可是他们竟然要求发痧,西洋人最怕酷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鄣振骆、柯主事对夷艄反常的行为也认为不可理喻。一个叫涂仲瑛的关胥自作聪明:“末胥知道他们喊发痧的意思,酷暑天,船舱里太热,热得吃不消,我快要发痧晕倒了。”

    外面又有喊声传来:“凉茶!煲汤!靓妹!亲亲!”

    陈焘洋来过无数次黄埔,从来没听夷艄这般肉麻地高喊淫词秽语,可以想象他们过去背地做的鬼勾当。难道旗营阿努赤准许他们这样做?也许是在前一拨绿营冼宝山手上发生的吧?陈焘洋跟洋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交过不少洋人朋友,他有一个顽固的观念始终不曾动摇:西洋人丑。至于夷妇鬼妹,那就更丑,丑得惨不忍睹。十三行有少许外商夫人,陈焘洋见到她们,表情就像吞了死苍蝇。陈焘洋知道西洋有“上帝造万物”的理念,他不止一次问外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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