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儿晚上还跟您说过,我又重申了我的诺言,而且毫无约束;因为在我同我可爱的未婚夫之间有一堵墙。”
“您怎能这样不谨慎呢,爱德梅?正是这一点我无法理解您。”
“这个嘛,我相信如此,因为连我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爱德梅表情古怪地说。
“我亲爱的孩子,您应该开诚布公地跟我谈话。这儿只有我能给您出主意,因为只有我以天主教对忏悔保守秘密那样神圣的友谊作为保证,使您能对我无所不谈。您这就回答我吧。您难道看不出您是多么可能同贝尔纳?莫普拉结婚吗?”
“这件必不可免的事怎会不可能呢?”爱德梅说,“否则就只有投河;否则就只有注定不幸和绝望;因此,我就只可能嫁给贝尔纳?莫普拉。”
“我不会为这荒唐而可悲的结合履行我的圣职,”神甫大声说,“您居然要做这个强盗的妻子和奴隶!爱德梅,您刚才说,您不能忍受丈夫打的耳光,更不能忍受情人的粗暴。”
“您认为他会打我吗?”
“他不杀掉您就算好的了!”
“噢!不,”她淘气地回答,把手里的刀抛了抛,“我会先杀了他。莫普拉也会受制于人!”
“您在说笑话,爱德梅,噢,我的上帝!想到这样一场婚姻,您还说笑话!即使这个人爱您,尊敬您,您想过他听不懂您讲话,他思想粗俗,语言委琐吗?想到这样的结合会令人恶心吗?伟大的主呀,您用什么语言跟他讲话呢?”
我差点儿又一次想站起来,扑向这个诽谤我的人;但我按捺住气愤,爱德梅讲话了。我又侧耳细听。
“我非常清楚,三天后我准定只有抹脖子;不管这样还是那样,既然事情总要发生,为什么我就不能朝前一直走到不可避免的一刻呢?不瞒您说,我有点留恋生活。凡是到过莫普拉岩的人都一去不复返。我呢,我非但没有死在那里,反而同它结上了姻缘。那么,我就笔直走向我的婚礼之日,如果我觉得贝尔纳太可恶,舞会以后我会自杀。”
“爱德梅,眼下您头脑里充满了奇思怪想,”神甫极不耐烦地说,“上帝保佑,您的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已答应了德?拉马尔什先生,您自己也答应过。只有这个诺言是起作用的。”
“我父亲会愉快地同意这门直接延续他的名字和世系的婚事。至于德?拉马尔什先生,他会解除我的诺言,用不着我费心向他提出;他一旦知道我在莫普拉岩度过两小时,便不需要其他解释。”
“如果他认为,您经过一次不幸的遭遇,虽然清清白白脱险,仍然玷污了您的名字,那么他就不配得到我对他的敬意。”
“我脱险全靠贝尔纳!”爱德梅说,“我要感谢他,尽管他有所保留,提出条件,就强盗而言,他的行动是了不起的,难以想像的。”
“上帝不容许我否认,教育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展了良好的品质;正是由于这好的方面,还可能让他理智一点。”
“受教育吗?他永远不会同意;即使他同意受教育,他也不会比帕希昂斯更有造就。人的身体按动物生活来培育,思想就再也不能按智力的尺度来屈伸了。”
“我相信是这样,我谈的不是这点。我说的是要同他进行一次解释,让他明白,为了他的名誉起见,他应免除您的诺言,同意您跟德啦马尔什先生结婚;否则,这只是一个粗人,不值得别人尊敬和体谅;他应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和不理智,从而做得聪明和正派一些。您硬要我保守秘密,那就解除我的约束吧,请允许我向他开诚布公地谈谈,我保证您取得成功。”
“我向您担保恰好相反,”爱德梅说,“况且我不会同意。不管贝尔纳怎么样,我坚持要同他交锋后光荣归来,如果我按您的愿望去行动,他便有理由相信,我至今一直不